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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桐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件粉色的小衣服,眼底閃過一抹晦澀,「不洗了,已經洗得很乾淨了,上面還有陽光的味道,寶寶如果看到了,一定會喜歡的。一筆閣 www.yibige.com」
張媽強忍着眼淚,上前道,」小姐這麼想就對了,那個孩子只是跟咱們沒有緣分而已,所以才會匆匆離開,小姐還年輕,以後還會再有孩子的。「
「澈哥,」布桐突然出聲道,「我想給我的孩子立個衣冠冢。」
「好,我來安排,」林澈走上前,在她面前蹲了下來,緊緊握住她的手,「只要桐桐能開心起來,想怎麼樣都行。」
一周後,大洋彼岸。
厲景琛的身體已經逐漸恢復,可以起床稍微在病房裏走動走動。
「老大,」宋遲敲門走進來匯報道,「剛收到的消息,林澈在墓園立衣冠冢,就在布家的墓碑旁邊,應該是」
厲景琛的眼底閃過一抹痛色,沉聲道,「是給我和布桐的那個孩子立的。」
宋遲輕嘆一口氣,「老大,你想開點,這就說明,嫂子已經接受孩子沒有了的這個事實了,而且這個孩子本來就保不住,等嫂子知道所有真相,會釋懷的。」
「很難,」厲景琛苦笑一聲,「你不了解你嫂子,就算知道了一切,這個孩子也會是她畢生的遺憾,她曾經有多期盼這個孩子來臨,就有多難釋懷。」
「老大,嫂子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只能說,這個孩子來得太不是時候。」
厲景琛閉了閉眼,「去準備飛機,我要回帝都。」
「老大,你的身體還沒好,經不起長途飛行的。」
「我一定要回去,陪着我的老婆孩子,哪怕是離他們近一點,都好。」
「那好吧,我去準備。」
宋遲剛轉身,便看見律畫雙手環胸站在門口,一臉嘲諷地看着他們。
宋遲走上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兇狠的道,「賤人,你又來幹什麼?」
他從不打女人,但是面前這個女人,他恨不得立刻殺了她,立刻!
律畫看着他,冷笑道,「有本事再用力一點啊,掐死我,布桐也活不了了,多好。」
宋遲咬着牙,下意識地鬆開手。
律畫摸了摸自己被掐疼的脖子,白了宋遲一眼,直接越過他,走向厲景琛,「景琛,你要回國啊?剛好,我跟你一起回去,等你把國內的事情處理好,我們再重新出國定居,你喜歡哪個國家,我覺得這裏就不錯,或者是英國也很好」
宋遲差點快被氣笑了,「律畫,你要點臉行嗎?我真搞不懂你爸媽是怎麼把你教成這副樣子的!」
律畫臉上的笑容不變,「景琛,我實在是不喜歡你的這個小弟,等我們在一起了之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他了,你會答應我的,對吧?」
「律畫,你踏馬這個賤人,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夠了,」厲景琛開口阻止了宋遲,轉過身,望向律畫,一雙黑眸幽深不見底,「你想回帝都,當然可以,只要你有這個膽量回去,我怎麼會阻止你。」
「景琛,我回去只是想幫你,萬一布桐看到我和你在一起,突然想通了,把字給簽了,我不是立刻就能把她需要的藥給你了嗎?我們也可以馬上結婚,不用等到三年後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當好厲太太,不會比布桐差的。」
厲景琛勾起一邊唇角,幽深的眼底盡數是嘲諷。
林澈請人挑選的日子,是在一周後。
清冷肅穆的墓園裏,幾個和尚盤腿坐在地上敲着木魚,嘴裏念着經。
布桐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頭上戴着黑色的毛線帽,一副黑色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靜站在一個墓碑前。
良久,布桐才轉過身,從張媽的手上拿過一束開得正好的滿天星,放在了墓碑前。
「對不起啊」布桐蹲了下來,看着面前空白的墓碑,上面沒有字,沒有照片,什麼都沒有,卻承載了她最沉重的遺憾和思念。
「媽媽不知道你是男孩還是女孩,也沒來得及給你起名字,後來想了想,乾脆不起了,因為如果起了名字,你的名字就會深深刻在媽媽的心裏,成為一個去不掉的烙印。
媽媽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