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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明德倒是不在意,反而笑着道:「問題頗多,還請先生隨我去。」
「好!」胡能見到車明德並不因為自己樣貌有所畏懼,反而還邀請自己,立刻興奮的答應了,跟着車明德就走了。
等到來到車明德這裏,這位黑臉先生忍不住問道:「車公子有什麼疑惑儘管詢問。」
「這幾本書都是先生再看,我看到不少註解,其中有一些見解頗為深入,晚輩來此之前,也了解過不少,之前看到先生在這本農事書中,提出退耕還桑,不知道可有說法?」車明德問道。
「秦州一帶氣候昌華河以南,原本在明國佔領時期,到處都是桑樹林,絲綢紡織頗為興盛,但是因為兩國交戰,被我景國佔據之後,景國把原來秦州邊民都撤去南部,而南方桑樹遠不如昌華河這一帶,於是蠶桑也就逐漸荒廢了,而遷移過來的百姓和軍士為了生計,開始不斷地砍伐桑樹,改桑為田,雖說這裏土地也不差,但比起以前,確實有些用錯了,而且伴隨着桑樹林大量減少,土地開始出現沙化現象,若是長此以往,秦州恐怕會從西北沃土變成如浩瀚沙漠一般。」胡能說到最後也忍不住感慨起來。
「胡先生也是胡縣令的幕僚,沒有和胡縣令提過這事?」車明德問道。
胡能聽到這般詢問,苦笑道:「縣令大人倒也知道,只是眼下這局面哪有可能真的去辦,一來當年養蠶的能手已經不在了,二來大戰在即,自然顧不了這麼多,至於戰後,又豈是我這樣一個小小縣子能夠左右的。」
「胡先生還是縣子?」車明德有些驚訝。
胡能卻苦笑道:「二十年前就已經是了,只是我這一副尊榮實在沒辦法,數次州試都不得用。」胡能擺着手,多少有些沒落。
車明德也看出來了,這位胡能恐怕是一位懷才不遇的主,只是他到底有多少才,還要試一試,於是接下來繼續詢問起來。
車明德原本也沒有報太大希望,天下所謂懷才不遇之人多如牛毛,但是在他看來,真的有大才的鳳毛麟角,但是伴隨着和這個胡能聊下去,車明德心中越發感到驚訝,眼前這個長相兇惡的男子,不但眼光獨到,而且許多看法和見解竟然遠超之前書本上的註解,特別是當問到打下明國之後的看法,眼前這位居然和父親看法驚人的相似,這讓車明德有種冥冥之中存在着天意的感覺。
車明德和胡能這一談,竟然不知道時間流逝,直到晚霞敲了敲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胡先生,老爺找你。」
「老爺找我,這」
「胡先生先去,等辦完事情我們再談。」車明德笑着道。
「好!」雖說眼前這車明德只是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但是胡能卻有種終於遇到知己的感覺,而且他知道車明德身份,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機會或許來了,雖說自己覺得可能沒有那麼大希望,但至少也是希望。
胡能等到見到胡廣雄這才知道,原來自己這位族弟聽聞自己居然被那位車公子邀請過去攀談許久,想要問問到底怎麼回事,很顯然,這位很關注那位車公子,似乎想要藉助車公子和車大人攀上關係,再看看有機會能否和梁大人打下一點交情。
胡能自然是滿口答應,只是他自己心裏清楚,對於胡廣雄來說這次是個機會,對於自己來說自然也是機會。
等到晚飯之後,胡能果然又來了,而且這一次過來,又帶來了一份手稿,手稿是他這些年在西北的一些見聞的看法,以及涉及到具體農桑的治理方法。
車明德只是看了一會兒就感受到這胡能是真的有才能,這樣的一個人居然一直鬱郁不得志,只能成為一名縣令的幕僚,着實屈才,於是兩個人不自覺的就聊到了半夜,車明德把對方手稿也留下,他也打算暫時先不管那個邪修的事情,把這份東西送給父親,或許對於以後幫助更大。
胡能也感覺到有着說不出的舒服,雖說車明德只是一個半大小子,但是不管學識還是見識,遠超一般氏族子弟,而且對自己所學十分器重,只要能夠被他引薦給車大人,他自問自己的出頭之日也到了。
胡能回到自己房間裏,關上門準備就寢,結果剛坐在床上,就聽到自己婆娘爬起來,忍不住嘮叨道:「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都什麼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