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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嚴世蕃答應待會便知會戶部,朱平安和陳以勤俱是大喜,心裏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嚴世蕃這個人雖然狡詐,但卻是一個公認說話算話的人,只要他答應了去知會戶部,那他一定會去知會戶部的。只要嚴世蕃知會了戶部,那裕王歲賜發放就再也沒有阻力了,因為之前的阻力就是來自於嚴世蕃!
任務順利完成,兩人也難得的放鬆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舒緩一下繃緊了半天的心弦。
「哦,對了,我聽說裕王殿下好像對我和家父多有怨言,不知我和家父做錯了什麼,還請陳大人和子厚明示,以便我和家父及時改正錯誤。」
就在朱平安和陳以勤兩人才放鬆下來的時候,嚴世蕃冷不丁笑眯眯的看着兩人問道。
嚴世蕃的話如同一聲驚雷,在朱平安和陳以勤耳邊轟然炸響!霎時間,朱平安和陳以勤面色大變,才放鬆了的心弦,此刻再度繃的緊緊的。
看着嚴世蕃笑眯眯的肥臉,朱平安心中如波濤起伏,心「撲鼕,撲鼕』跳動如鼓,後背一股冷汗順流而下,不過儘管心如驚雷,但朱平安面上卻是始終若無其事的從容,手中的茶杯也是下意識的穩穩的端着。
臥槽,嚴世蕃這是標準的笑裏藏刀啊!
還有,嚴世蕃的質問可真是一個要命的問題!
一個回答不好,不僅剛剛答應的事情不算數,一夜回到解放前,而且裕王府與嚴嵩父子的關係也會勢如水火,裕王尷尬的地位更是會岌岌可危!
話說,裕王確實對嚴嵩父子多有非議,但是嚴世蕃是如何知道的?!
朱平安在裕王府這麼長時間以來,對裕王府的保密工作也算是了解了,裕王府的保密工作是經過高拱、陳以勤調教過的,特點是外松內緊,看似無孔不入,實則水潑不進。對於無關緊要的平常事,裕王府幾乎是不設防的,比如說上次的涼棚詩會等事情,但是對於事關裕王與屬官要緊的機密事,裕王府的保密工作是非常到位的,首先每次議事,裕王均會避退左右,並令心腹之人守在外面,忠實府衛環布十米內值守,更不用說裕王非議嚴嵩父子這等秘聞了,其保密工作更是無出其右。
至少,到目前為止,朱平安還沒聽說過裕王議事有外泄的消息,所以裕王府的保密工作還是值得信賴的。
也就是說,嚴世蕃最多只是聽到了傳言,並無實錘。
想通這一點後,朱平安心裏便迅速鎮定了起來,憨厚的臉上完全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坦然的抬起頭與嚴世蕃對視了一眼,接着扯起嘴角搖頭笑了起來,「呵呵呵,嚴大人可真會開玩笑,拿一些子虛烏有的傳言來逗我們,嚴相爺和嚴大人都是國之棟樑,裕王殿下對嚴相爺和嚴大人一向禮遇有加,在王府更是經常以嚴相爺和嚴大人為榜樣激勵我等屬官,不然此刻裕王也不會令我等前來求助於嚴大人。所以說,那些子虛烏有的謠言,絕不可信。」
嚴世蕃始終是笑眯眯的,聽了朱平安的話後,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咣!
一旁的陳以勤將手裏的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正襟危坐,抬頭看向嚴世蕃一臉正色的嚴肅答道:「裕王殿下的太子地位是早就默定了的,只是沒有正式冊封罷了。裕王殿下年長,按序當立,且裕王殿下取名為載垕,垕,從後從土,首出九域,即國君擁有大地,此君意也。裕王殿下雖是親王,王府規制禮儀均比其他親王高出一籌,其他王府的第一任講官只用檢討,裕王府的第一任講官卻用高一品的編修,這和其他王府也不一樣,這說明聖上是把裕王殿下當太子看待的。我們服侍裕王殿下左右,裕王殿下常說嚴府一門二柱國,嚴閣老和嚴大人都是國之棟樑,是社稷之良臣,治國之能臣!不知道嚴大人是從哪裏聽到的流言蜚語?!」
陳以勤是裕王開府時的元老級屬官,比朱平安更清楚如今裕王地位的岌岌可危程度!
面對嚴世蕃的質問,陳以勤更重視!回答也更為正式,言辭也更為激烈!
四十餘年的人生經驗告訴陳以勤,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強勢一些。陳以勤的回答謙威並施,既以裕王的視角稱讚了嚴嵩父子,但是也表明了我裕王府也不是好惹的,裕王畢竟是裕王!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