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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杖掄到屁股上時,朱平安以為痛處已經達到極致了,可是當廷杖從屁股上抬起後,朱平安知道自己錯了,這廷杖可是有倒刺的,從屁股上抬起的瞬間,朱平安覺的屁股似乎都被扯的與自己身體分離了,這痛楚比掄到屁股上時更痛。
於是乎,朱平安「啊」的慘嚎聲才剛有到尾音的趨勢,瞬間就變成了更加激昂的「嗷」聲。
看到朱平安皮開肉綻的慘樣,歐陽子士對這次廷杖滿意的不能再滿意了。
「哈哈哈打得好,羅兄,我覺的咱回頭該給這個校尉送上一份厚禮,讓他補補身體,你瞧他打的渾身都是汗,這力出的太大,很容易虧着身體的。」滿意之下,歐陽子士笑容滿面的扭頭對羅龍文提議道。
「呵呵,歐陽言之有理。」羅龍文笑着點頭。
場外觀刑的李姝此刻都已經成淚人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一邊流淚,一邊噴火的瞪着那位打廷杖的錦衣衛校尉,扭頭,露出尖銳的小虎牙,低聲惡狠狠的對王小二道,「記住那個死胖子的模樣,三天內,不,今天你就給我狠狠的教訓他一頓,把朱哥哥遭的痛,加倍還給他!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如果辦不到以後你就別回李府了。」
「小姐」王小二欲言又止。
「怎麼?辦不到?」李姝皺着眉頭斜了王小二一眼,空氣似乎都要燃燒了。
「不,能辦到。」王小二額頭上冷汗都流出來了。
「那你想說什麼?」李姝不耐煩的問道。
「小姐其實,那校尉是個高手,他在廷杖落下的瞬間已經卸了八分力了,而且他打的時候用的是巧勁,看着外麵皮開肉綻,但是不會傷及筋骨,而且還特意打出了淤血,這樣回恢復的會更快,另外他提起廷杖的時候也很有技巧,使得倒刺不會對姑爺造成多餘的傷勢」王小二小聲的解釋道,他是一個練家子,還是一個高手,能看出一般人看不到的內情。
「你也知道朱哥哥被打的皮開肉綻了?!我才不管他卸力不卸力、技巧不技巧的!他打朱哥哥就不行!朱哥哥還從來這麼痛過呢」李姝如一隻憤怒的小獅子一樣,露出尖銳的小虎牙,一雙流淚的眸子,惡狠狠的瞪着王小二。
「是,小姐。」王小二被李姝瞪的冷汗直流,哪裏還敢多說什麼,低着頭應了下來。
「不止那個死胖子,後面的,任何一個打朱哥哥的,你都給我記住了,讓他們跟死胖子,一起作伴。」李姝氣猶未解,幽幽的又補充了一句。
「記住了小姐。」王小二不敢多言。
「打完後,給他們三倍醫藥費」李姝的聲音又從王小二頭頂響起。
「是,小姐。」王小二應下的聲音高了幾分。
場中的廷杖仍在繼續。
在歐陽子士眼中,那位五大三粗的校尉似乎跟朱平安有仇似的,下手那是又快又准又狠,一點都不給朱平安喘氣的時間,噼里啪啦啪,五廷杖下去,朱平安那殺豬般的嚎叫一聲比一聲響亮,聽的歐陽子士心裏跟喝了蜂蜜一樣。
尤其是看到五大三粗的校尉,打完五記廷杖後,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游出來似的,渾身的汗嘩嘩的,整個人似乎力氣都透支殆盡了,走路都軟綿綿的。
真是用心用力啊,都打得脫力了,歐陽子士對這位校尉滿意極了,想着回頭多給他一份賞錢。
是的。
校尉真的是脫力了。
他練廷杖比張百戶時間還久,是錦衣衛校尉中數一數二的好手,他是廷杖世家出身,把一杆廷杖練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給石頭蒙上一張宣紙,他能一廷杖下去,宣紙不破分毫而石頭碎成一地;也可以放一摞宣紙,一廷杖下去,聲勢駭人,看上去下手很重,但是可以精確到只破第n張宣紙,而其餘宣紙分毫不損。
因為宮裏的馮公公交代了一遍又一遍,無論他怎麼站姿,都要高舉輕「打」;張百戶也透露了,錦衣衛的最高領導陸指揮使也打過招呼了,要「留」;而且,人家事主家出手也大方,分到的銀子多的趕他以往五六單生意了。
這一次校尉用盡了全身力氣,打出了他有史以來最高水平的廷杖。
既要讓外人看起來兇殘,又要實打的輕,還要讓傷口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