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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場合?
這可是師母的生辰宴啊,大家都寫詩作詞祝壽,你這連寫兩個「奈何」是何居心?!
開玩笑,耍小脾氣,也是要有個度滴!
真是豈有此理!
一眾門生義憤填膺,對朱平安的所作所為憤慨不已,紛紛以眼神和嗟嘆表達他們的憤慨和鄙視。
不過
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讓他們更憤慨了,脾氣爆的人都要怒髮衝冠了。
因為朱平安,他,他,他又接着寫了三個字「奈若何」。
至此,朱平安《賀師母壽》的第一句詩已經寫出來了:「奈何奈何奈若何」。
眾人簡直要炸了,朱平安太過分了,這是祝壽詩嗎,標榜着《賀師母壽》,可是竟然寫什麼「奈何奈何奈若何」,滿紙的消極、頹廢和掃興,這是哪門子祝壽詩啊。
現場一片譁然。
徐夫人扭頭看了一眼徐階,徐階微微笑了笑,伸手覆在夫人手上,輕輕摩挲了兩下。
「子厚,你這是什麼祝壽詩啊?」徐璠手裏的杯子都快要端不住了。
「祝壽詩啊。」朱平安一本正經的回道。
祝壽詩?!!!
扯淡!
奈何奈何奈若何,這是哪門子的祝壽啊,這語調分明是詛咒詩好吧!
眾人都替徐璠打抱不平!
不過,眾人的嗟嘆、不滿和憤慨並沒有影響朱平安的發揮,在眾人的憤慨中,朱平安發揮超級穩定,嗯,提筆另起一行,又寫了兩個字。
沒錯
還是「奈何」二字。
瘋了。
朱平安這傢伙一定是瘋了。
你這個瘋子,你是要毀了恩師的壽宴嗎,眾人這一刻簡直恨不得將朱平安的腦袋都塞到硯台里!
又一個「奈何」,徐璠徹底凌亂了。
張居正右手摸着下巴,眉頭蹙得很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朱平安。
在一眾憤慨和非議之中,朱平安臉上微笑依舊,右手執着毛筆又揮灑了起來,舉筆補全了第二句,筆法嫻熟,筆走龍蛇,如行雲流水,揮灑自如。
「奈何今日雨滂沱」。
雖然沒有再寫「奈何」了,但眾人對朱平安的非議和憤慨並沒有減弱分毫。
雖然你沒再寫奈何,但你這句「奈何今日雨滂沱」,還是滿紙的消極、頹廢和掃興,而且你這可是祝壽詩啊,第一句「奈何奈何奈若何」,第二句「奈何今日雨滂沱」,滿滿的消極頹廢不說,你這詩都寫了一半了,可完全跟祝壽不沾邊啊。
哎!
什麼人啊這是。
還有臉笑!
恩師待你恩重如山,你就這樣回報恩師嗎?!我若是你,這會兒早就自掛東南枝以向恩師謝罪。
眾人搖頭的搖頭,嘆息的嘆息,將朱平安腦袋塞到硯台里的衝動更濃了。
寫完第二句後,朱平安將毛筆再次飽蘸了墨汁,然後一秒也不停頓的再次運筆如飛,如蛟龍乘風破浪,鳳隨風翔於九天,一口氣將第三句詩也寫了出來:
「滂沱雨祝師母壽」。
朱平安這一句詩寫出來後,大堂內便響起了眾人一陣小聲的驚訝聲。
「啊?」
「這?」
「好像有點意思了。」
眾人看到朱平安的第三句後,不由自主的小聲驚訝了起來,這第三句一出來,這首祝壽詩好像有點意思了,前兩句的消極、頹廢似乎削減了不少。
雖然比不上眾人前面做的祝壽詩,可是總算有一點祝壽詩的樣子了。
眾人心中的憤慨稍稍消減了一分,再看向朱平安時,便有一種看浪子回頭的感覺。雖然這個浪子還是一事無成、不修邊幅、不靠譜,但是至少他願意回頭了。
未等眾人驚訝聲消失,朱平安又一次蘸墨運筆,龍飛鳳舞的將全詩的最後一句一氣呵成,最後收筆時往下輕頓,又猛地提筆收回,宛若神龍擺尾、鳳凰展翅一樣!
至此,整首詩也就躍然紙上。
《賀師母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