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朱平安見臨淮侯似乎有話要說,就讓劉大刀他們押送糧餉在前面走,自己與臨淮侯放緩腳步慢性,落後他們數米遠,留出一個談話的距離。
果然,臨淮侯寒暄了幾句就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悔沒聽賢侄之言。」
「伯父指的是?」朱平安不知臨淮侯所言何意,輕聲問道。
「數日前,你建議我向聖上奏請增造戰船,恢復舊額,我沒有聽你之言。有一次與魏國公小酌時,我提到了此時,沒想到被魏國公記住了,他拿着你的建議向聖上奏請了,聖上批准了,昨日我收到邸報才知道這件事。聽說,聖上還令人給京城的魏國公府上賞賜了冰例呢。」
臨淮侯捶胸頓足的說道,頗為後悔當初沒有聽朱平安之言,這份成績和賞賜本該屬於自己。如果時間可以重來,自己肯定會採納朱平安的建議,向聖上上疏。
原來是這事啊。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朱平安心裏還有些高興不是幸災樂禍臨淮侯不聽自己建議,而是為江口戰船增加了高興,戰船增加了,水軍的實力增強了,抗倭的力量也就增強了,這對將來剿滅倭寇是個好消息。
「當初小酌時,魏國公聽我提了你的建議後,喝酒就有些心不在焉,後面更是匆忙離去,當時我還以為他在為後宅事鬧心,現在想來,他就是匆忙回去些奏疏去了。這個竊疏賊。改日我非得登門,找魏國公討個說法不成。」臨淮侯想到當初小酌的情景,連連搖頭,懊悔不已。
「伯父,消消火,火大傷肝」朱平安張了張口,輕聲勸慰道。
其實,這件事也不好過多苛責魏國公。雖然他偷偷摸摸上疏,有些不地道,但畢竟建議是你先不要的,你不要的東西,別人要了,不好過多苛責吧。
「這個竊疏賊,還應天守備呢,我非得上門找他討個說法不可。」臨淮侯哼了一聲。
應天守備?!
朱平安聽了魏國公的話,眼睛不由亮了一下,原來魏國公就是應天守備啊。
如今的應天,最有權勢,或者說最有實權的是三個人,一個是參展機務,其實也就是應天兵部尚書,因為應天兵部尚書基本都會兼任這個官職,另一個是鎮守太監,還有一個便是應天守備。他們三人共管應天事務,雖說這裏面做主的是應天兵部尚書,但其他兩人的話語權也不可忽視。
自己負責江浙兵備,肯定少不了和他們打交道。不管怎麼說,魏國公這也算是欠了自己一個人情吧,日後打交道的時候,肯定會順暢一些吧。
臨淮侯懊悔了一會後,眯着一雙小眼睛看着朱平安,讚賞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強。賢侄以不到弱冠之年躋身五品,眼界和能力真是令人佩服啊。」
「伯父過獎了,平安愧不敢當,上次不過是適逢其會罷了。」朱平安謙虛道。
「賢侄過謙了。咳咳,當初悔不聽賢侄之言啊。不知賢侄關於如今局勢,可還有什麼好的建議?」臨淮侯一雙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朱平安,滿懷期待道。
額
這就是你的來意吧?!聽到這裏,朱平安總算明白臨淮侯的來意了。
「伯父,平安初入官場,有的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那有什麼好的建議。上次是適逢其會」面對臨淮侯的期待目光,朱平安苦笑了一聲。
「賢侄,你我伯婿一家,有什麼不能說的,你有什麼想法盡可道來。」
臨淮侯催促道。
額,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能怎麼辦,朱平安不由苦笑了起來。
不過,臨淮侯乃是勛貴,武將世家,有些話通過他們的口傳上去,或許比自己這個初入官場的文官更合適。
朱平安抬頭看向臨淮侯,「伯父,平安確實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還請伯父指教。」
「賢侄客氣了,但講無妨,互相學習嘛。」臨淮侯微笑着,連聲道。
「伯父,如今時局,關乎伯父身份及職責,莫過於倭患一事了。」朱平安輕聲道。
「賢侄所言甚是,如今倭患日益嚴重,山東、江浙、福建等沿海地帶,幾乎每日都有倭寇侵擾的消息,自我大明立國一來,如今倭患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