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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趙知縣大腦一團漿糊的時候,朱平安開口了,「趙大人,義烏縣從事喪葬行當的人員有多少,包括制棺、定穴點墳、送葬、遷墳、吹拉彈唱等等,務必做一個詳細統計,煩請現在就派人將他們全都請到縣衙,一個也不要落下。」
雖然趙知縣不明白朱平安問喪葬行當情況的目的,不過還是張口就答道:「回大人,義烏縣共有棺材鋪八家,其中縣城有棺材鋪三家,下面鄉鎮有棺材鋪五家;定穴點墳的人比較多,三教九流都有,這個在縣衙都有備案,大約有二三十人;承辦送葬的多是義莊的人,義烏縣共有義莊五家,除了義莊外,扎樓子壽衣店也有關係承擔送葬事宜,義烏縣扎樓子壽衣店大約有十來家;吹拉彈唱的大約有十來家,大都紅白事都做」
可以看出,趙知縣在義烏的工作還是很紮實的,對於義烏的方方面面,基本做到了心裏有數。
朱平安對趙知縣的評價又高了幾分,知縣做到這種地步的,還真不多。
日後,趙知縣的成就絕對不限於知縣。
「大人,這些人可不是少數,都要請到縣衙嗎?」趙知縣不確定的詢問道。
「是的,一個都不要落下。」朱平安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大人,將他們請到縣衙後,派書吏,詳細詢問並記錄他們去年案發前後兩個月是否承辦過殯葬、遷墳事宜,如果這段時間有承辦過殯葬、遷墳事宜,要詳細記錄他們給誰家承辦的,要特別詢問他們承辦期間有無可疑、奇怪之處,無論多麼離譜,都要詳細記錄,最後請他們簽字畫押。」
朱平安繼續說道。
「下官遵命。」趙知縣用力的點了點頭,轉身安排差役去縣衙調取喪葬行當檔案,比對檔案,將所有從事喪葬行當的人全都請到衙門裏去。
趙知縣將事情安排下去後,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拱手向朱平安請教道,「大人,下官愚鈍,不知詢問喪葬行當的人員,有何用意啊?」
陳大成等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朱平安的用意是什麼。
「找受害人的首級。」朱平安語出驚人道。
「啊?」趙知縣確實被驚到了,腦海里的漿糊更糊了,問號也更多了。
「趙大人,我懷疑此案的受害者不是陳二郎的妻子張氏,受害者另有其人。」
朱平安附在趙知縣耳邊,低聲說道。
如果兇手是陳二郎,陳二郎完全沒必要在殺了妻子後還要割下首級拋棄,即便是泄憤的話,單單拋棄首級也是不合常理;相反,如果兇手不是陳二郎,那他為何要割下首級藏匿起來,兇手這麼做肯定是有目的的,收藏首級?這個基本可以排除,如果真這麼變態的收藏癖好的話,義烏縣被割下首級的受害者肯定不止這一例,可是朱平安也了解了,義烏縣被殺害後割掉腦袋的案例,只有這麼一起;所以,朱平安懷疑兇手割掉藏匿腦袋,肯定是不希望大家看到受害者的首級,不希望大家看到受害者的首級,那就是為了掩飾什麼.順着這個思路,朱平安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朱平安第一反應就是,兇手可能是為了掩飾受害者的身份,或許受害者根本就不是陳二郎的妻子張氏。那如果受害者不是陳二郎的妻子張氏,又是何人呢?
這個疑問,等找到了受害者的首級,就有了答案了。
「啊?!什麼?!」
朱平安的話比驚雷還要驚,趙知縣吃驚的幾乎跳起來了。
「噓,小聲,不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朱平安輕輕拍了拍趙知縣的肩膀。
「是,是。」趙知縣連連點頭,不過還是忍不住附在朱平安耳邊,低聲說道,「可是大人,在陳二郎殺妻案前後兩個月的時間,我義烏縣並無兇殺案啊。」
「正是因為沒有兇殺案,所以我才更肯定了我的猜測。」朱平安說道。
趙知縣聞言,若有所思,怔了許久,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道光,好像有些明白了。
如果受害者,另有其人的話,那割掉腦袋藏匿起來,就說得過去了。
如果受害者另有其人,而也沒有人報案的話。
那這件真實存在的兇殺案,就是以非兇殺案的形式,被兇手正常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