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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和以往一樣,在義烏新兵和浙軍老兵全都打完飯後,朱平安才最後打飯。
打了飯,朱平安端着碗正要跟劉牧幾人詢問一下棉甲的情況,就見今日輪值守門的二牛慌慌張張的跑來了,一臉焦急的稟告道,「大人,外面若男姑娘派人傳來口信,說是畫兒姑娘生了重病,請您快點回去」
「什麼?畫兒生了重病?」
朱平安聞言,不由的吃了一驚,連飯也不顧的吃了,將飯碗一推,慌忙起身。
畫兒可不是一般人,畫兒跟自己,尤其是跟李姝的關係非同一般,說是家人也不為過。
畫兒跟李姝從小一塊長大,幾乎形影不離,與其說是主僕關係,不如說是半主僕半閨蜜關係,由於年齡比李姝大四歲,在某種程度上又是姐妹關係
畫兒千里迢迢跟來照顧自己的,洗衣做飯,研墨奉茶等等,可以說努力的將自己照顧的無微不至,自己也從未視畫兒為奴婢,而是視畫兒為姐姐一樣。
現在聽聞畫兒生了重病,朱平安如何能不着急呢,更何況還是妖女若男派人傳來的口信呢,妖女若男可是吹過江湖風雨的人,有的是社會經驗,而且為人也獨立要強,連她都派人向自己報信,可見畫兒病重的非同小可。
所以,朱平安很是着急,推了碗筷,匆匆對劉牧等人交代了一句,安置好義烏新兵,便匆匆策馬出營。
「公子,等等我,我跟你一塊去,跑腿找大夫什麼的也需要人手。」劉大刀、劉大錘等人也連忙放下碗筷,牽馬追上了朱平安,跟着一起策馬出營。
確實,找大夫什麼也需要人手,朱平安也就點了點頭,讓他們跟着一塊去了。
一行五人策馬飛快的趕到了桃花集鎮租住的院子,朱平安翻身下馬推開院門。
一進院子,就嗅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在院子牆根地下還看到了好幾處傾倒的中藥殘渣。
一陣寒風席捲,落葉滾滾而起,枯枝瑟瑟抖動,院子裏也是蕭索不已。
看樣子,已經有好幾天沒有人打掃了。
這放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畫兒很勤快,也很愛乾淨,每天都打掃院子。
按照畫兒的性格,只要不是病的下不來床,她肯定閒不住,必然會每天打掃院子。
現在院子沒有人打掃,肯定是畫兒病的下不來床了。看院子的荒涼蕭索程度,起碼得有三天左右沒有打掃了,那也就是說畫兒病重至少也有三天了。
這一幕幕都預示着畫兒的病情不容樂觀。
「若男姑娘,畫兒現在怎麼樣?大夫怎麼說?」
朱平安推開大門後,一邊急步穿過庭院往屋裏面走,一邊急切的詢問道。
安靜。
一片安靜,沒有人回答,仿佛屋子裏沒有人一樣。
妖女若男不在?
朱平安察覺到這一點,不由更着急了,若男怎麼不在,還是說桃花集最好的大夫都不能醫治畫兒,所以若男去更遠的地方尋找良醫去了?
那豈不是說畫兒病重的比想像中還要嚴重
想到古代這種落後的醫療條件,朱平安不由很是擔憂了起來,匆忙進入屋裏。
客廳沒人,應該是在臥室,朱平安快步往臥室里走,一進門就模糊看到小床上側臥着一個身影,蓋着被子,背朝外面朝里,一頭青發披散在枕頭上。
屋裏面還隱隱散發着藥石的氣味。
「畫兒,你身體怎麼樣?」朱平安上前關心的問道,「大夫有說是什麼疾病嗎?」
「咳咳.」
床上的畫兒弱弱的咳嗽了一聲,似乎在努力忍着難受,蓋着的被子都在微微抖動。
「畫兒,嗓子不舒服是不是,我去給你倒杯水來潤潤喉嚨。」朱平安說着就去倒了一杯熱水,端着走到床前,溫和說道,「來,我扶着你喝口水潤潤喉嚨。」
言畢,朱平安將水杯放在床前桌上,然後坐在床沿,先是道了一聲,「畫兒,唐突了。」
然後,朱平安將手輕輕放在畫兒的肩膀上,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
總感覺畫兒肩膀的輪廓似乎跟平時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