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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初以為朱大人擔心軍糧,不過,其實不是這樣。」胡煒用力的搖了搖頭。
「那是怎樣?」大伯朱守仁和夏羌連忙問道。
「我提醒你們一個字,『借』字,重點就是這個字,你們心裏好好體會一下!」胡煒提醒兩人道。
「借?」大伯朱守仁還是有些懵懂。
「借?重點是『借』?」夏羌若有所思,然後猛然間抬起頭,他好像頓悟了,
「胡兄,你是說今天這個故事是爾朱榮借親外甥的頭顱練兵;曹操的那個故事,重點是曹操借糧草官的人頭平息了軍心,也是借人頭。」甚至,不用胡煒再提醒,夏羌就主動聯想到了孫武的故事,難以置信的說道,
「這麼說,孫武殿前練兵的那個故事,我們也理解錯了,重點不是孫武用兵威嚴強調軍紀,而是孫武借妃子的人頭練兵,也是借人頭。」然後,猛然間,夏羌想到了什麼,臉色也變的蒼白了起來,整個人也是驚懼不已。
「不錯,夏兄你也想到了吧。」胡煒咽了一口唾沫,苦笑道。
「什麼借人頭,你們在說什麼呢?」大伯朱守仁反應遲鈍,不明白兩人在說什麼。
「唉,朱兄,你怎麼還不明白呢,這三個故事的共同點,就是借人頭。與其說朱大人看了三個故事,不如說朱大人看了一個故事,那就是借人頭的故事!」胡煒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大伯朱守仁,唉聲嘆氣了一番後,一字一頓的說道。
「借人頭?」大伯朱守仁挑了挑眉。
「你怎麼還不明白,這三個故事要說有什麼啟示,那就是借人頭啊。朱大人他也想借人頭,他也在打借人頭練兵的主意啊,我的朱兄啊!」夏羌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什麼?你說賢侄在打借人頭練兵的主意?!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別瞎說,我家賢侄不是那種人。」大伯朱守仁聽後,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用力的接連擺了好幾下手。
「呵呵,朱兄,那你說你家賢侄是何種人?」胡煒呵呵了一聲,目光灼灼看着大伯朱守仁問道。
「我家賢侄善良,憨厚,淳樸,他跟我兄弟很像,都是那種喜歡為他人着想的人。他小時候連一隻雞都沒有殺過,又如何會借人頭練兵呢。」大伯朱守仁眯着眼睛回憶往昔,緩緩說道,堅定的表示朱平安不是那種人。
「憨厚?淳樸?呵呵,我的朱兄啊,你的眼光還停留在小時候吧?!」胡煒聽了大伯朱守仁對朱平安的憨厚淳樸的評價,笑的比哭的還難看。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家賢侄現在也是這樣啊。」大伯朱守仁皺眉道。
「朱兄,我的朱兄啊,來的路上,還有在軍營里,我們也都聽了你家賢侄的故事。來,讓我給你一一道來。」
「你家賢侄可是朝野上下、坊里芳外公認的『大明第一奏神』,他先是彈劾投靠嚴閣老的一個千戶軍官,結果那個千戶被砍了頭,還牽聯兵部一個大佬被削職為民;接着,他彈劾太倉銀庫案,連嚴閣老都被罰了銀子,好幾百官員被罰,被抄家流放的庫吏、庫兵、差役等上千,聽說在流放路上死掉的人數都數不清;再接着,他又彈劾一個姓高的大官,二三十個大官被牽連落馬,下了詔獄,生不如死,可慘了;還有那個最近在咱們民間名氣很大的楊繼盛,他彈劾嚴閣老,你家賢侄不是也參與其中了嗎,老百姓不都說嘛,要是楊繼盛聽你家賢侄的意見修改彈劾奏疏就好了,要是聽了的話,現在關進大牢的就是嚴閣老,而不是楊繼盛了。也就是因為楊繼盛沒聽你家賢侄的意見,才導致他彈劾失敗,身陷詔獄,你家賢侄也被牽連,貶謫到了江南小縣做芝麻縣官。」
「朱兄啊,你家賢侄這一個『大明第一奏神』名下,可是累累白骨托起來的啊。」
「還有,你家賢侄被貶謫到江南小縣做縣官,如何能東山再起,甚至更進一步至如今四品大員呢?他是如何做到的,朱兄你想過沒有啊?!」胡煒恨鐵不成鋼的指着大伯朱守仁的鼻子,一字一句的給他掰扯了起來。
「我家賢侄立功了啊,立了一個又一個大功,升了一級又一級官。」大伯朱守仁想也不想的回道。
「那你知道你家賢侄如何立的功嗎?」胡煒追問道。大伯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