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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煒在最高的法壇上,遠遠的瞥見朱平安搖頭嘆息,不由勾起唇角露出了嘲諷的微笑,哼哼,小子,黔驢技窮了吧!
於是乎,在焚香氣味的包圍下,袁煒開始醞釀起了青詞華章。
在登上法壇不久,朱平安就看到法壇下手持法器站立的道士們開始跳起了一種很怪異的舞蹈,嘴裏面還大聲的誦讀着某種經文,還不時的揮舞着法器做出恭迎、驅趕等各種動作。
跳大神……
朱平安撇了撇嘴,在心裏對壇下道士的行為總結了一句。
壇下的道士跳完大神之後,便有數位道士從遠處抬來了筆墨桃符等物,一一的送上了各個法壇,給朱平安等人用來書寫青詞、對聯之用。
毛筆,桃符,青藤紙、鎮紙等物不一而足,然而卻是並沒有發現墨汁。
「敢問道長,墨在何處?」朱平安叫住了送上法壇的道士問道。
這位中年道士聞言笑了笑,指着其中一罐粘稠的金粉笑道,「大人,這便是墨汁。」
「此乃墨汁?」朱平安嘴角抽搐了一下。
「正是,此乃千足金磨粉,調以師尊所配神仙液而成,齋樵青詞、對聯皆是用此墨汁書寫。」中年道士點了點頭,眼神里有些許的驕傲,似乎很是滿意朱平安的反應。
聞言,朱平安嘴角抽搐的更厲害了,就像中邪了似的。
「大人無事吧?」中年道士見怪不怪的問了一句。
「無事。」朱平安看着那一罐足足得有好幾斤重的金粉,嘴裏的聲音幾乎是咬着牙發出來的了。
真特麼的浪費啊!
這哪是齋樵啊,這分明就是燒錢啊!墨汁竟然用的黃金磨成粉調配而成!道士口中的神仙液,估計就是普通的水吧,或者是某種清油,這種調配的墨汁也特麼太奢侈了。這一場齋樵下來。光是這金粉不得用上百斤之多啊!
這一場齋樵儀式有太多讓朱平安掉一地眼珠的地方了!
看樣子這些金粉在用完這次齋樵後就得被這些道士給名正言順的貪墨掉了!瞧瞧他們身上道袍的金線就知道!
這位中年道士在送完書寫青詞、對聯的筆墨等物後,便下了法壇,估計下面還有其他事吧。法壇上只剩下了朱平安和另一位在法壇上佈置法器等物的中年道士。
剛才那位道士臨走前已經說了。朱平安要寫五副對聯和一篇青詞,用以佈置法壇。
看着法壇上其他翰林都已經動筆了。朱平安也收拾了思緒,準備動筆寫對聯和青詞。這對朱平安來說並沒有難度,青詞對聯也不難寫,就是對聯的一種嘛,只不過是青詞文體罷了。剛才那位道士送來了八支毛筆,可能是湊着「八」這個吉祥數字吧,也有可能是金粉做墨比較費筆吧。
看着桌上的毛筆,朱平安若有所思。
朱平安鋪好了桌子。取來一支毛筆,在金粉中用力的飽蘸了一下金粉,將毛筆落在了青藤紙上,運筆寫了一個「皇」。
這一個字證明了朱平安剛才的猜想,運筆明顯不如普通墨汁流暢,帶有一種沙粒感的起伏,毛筆也有些許分叉,剛才那道士送來這麼幾支毛筆大約就是因為這種金粉費筆吧!
證實了心中所想之後,朱平安微微笑了笑,然後將手中的毛筆再一次用力的蘸在了金粉之中。完全浸沒其中,然後再將毛筆從金粉中提出來,手腕微微用力。再一次落在了青藤紙上。
才一落筆,毛筆便現了嚴重的分叉,然後就被朱平安提起了毛筆。
「有勞道長再多備幾支毛筆來,筆力較重,毛筆不堪多用。」朱平安晃了晃手中明顯分叉了的毛筆,向一邊擺放法器的道士說了一句。
「大人稍等。」中年道士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下了法壇。
在中年道士下法壇的時候,朱平安將手中的飽蘸金粉的毛筆不着痕跡的放入了衣袖內的袖袋裏。
敢下手時就下手!
與其被這些道士貪墨,還不如自己暫時保管一些。到時候給更需要的人!
另外,這也是不成文的慣例吧。古代就有潤筆費,也就是說毛筆損耗費用。記得上次吃飯時就聽某位翰林說過。在西苑寫東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