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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在幹什麼?
問仵作,首級是不是去年的?問趙大膺,首級是不是你去年斬獲的?這問題不用想就知道他們定然會肯定的回答。
眾人不明白朱平安問的這幾個問題有什麼意義,不僅於事無補,甚至這幾個問題對趙大膺更有利,直接證明了這些首級是趙大膺去年斬獲的。
趙大膺等人不屑的笑了,在他們看來,朱平安就像砧板上垂死掙扎的魚,已經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不明白是吧?
不急,很快你們就明白了。
朱平安掃了趙大膺等人一眼,微微勾了勾唇角,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有人說這是韃靼的首級?」
朱平安將目光轉向一旁陳列的首級,聲音輕緩而富有磁性,帶着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把人們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呵呵。」
「錯了,大錯特錯。」
朱平安說到這頓住了,嘲諷的笑了一聲,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
什麼?
朱平安的意思是仵作弄錯了?開什麼玩笑,你朱平安能比仵作更專業嗎?
眾人愕然,公堂上一片譁然,等眾人冷靜下來後不由搖了搖頭,對朱平安說的話持嚴重懷疑態度。
「朱平安,你胡說什麼。」趙大膺等人紛紛攻訐。
「這些首級,不錯,髮型、耳墜等後期做的很到位,看上去很像韃靼人,差點都把我騙過了。」朱平安站在陳列首級前,伸出手拂過一個又一個首級。
「但是,假的始終是假的,做的再到位,也免不了紕漏。」朱平安搖頭,嘲諷的笑了笑。
紕漏?
趙大膺怔了一下,然後不屑的搖頭冷笑,這些都是邊鎮各地獻上來的韃子首級,怎麼可能會有紕漏。
「朱平安,凡事口說則易,你無實證還是不要浪費我等的時間了。幾十位大人放下公務,聽你空口說白話,你覺的這樣有意思嗎?」旁聽席上的趙虬起身陰沉沉的看着朱平安,冷笑道。
趙大膺等人也跟着附和,嘲諷朱平安空口說白話,耽誤大家的時間,將朱平安置於眾人的對立面。
「空口無憑的話,平安也不敢向諸位大人來說。」朱平安勾着唇角,向公堂諸位大人遙遙行了一禮。
「你還有實證?」
趙大膺等人一怔,這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不過繼而又搖頭笑了,朱平安不可能再有證據了。朱平安的人證已經無用了,當然,待會還會追究朱平安窩藏逃犯的罪名;朱平安的物證,呵呵,首級都被更換了,他還能有什麼物證。
「對,就是這些首級。」朱平安指了指陳列的首級,淡淡的說道。
噗嗤
趙大膺等人忍不住笑了,朱平安腦子被驢踢了吧,竟然說這些首級是證據。開什麼玩笑,如果說首級還是劉家村的那些首級的話,朱平安這麼說還能說的過去,可是首級已經被更換了,朱平安還這麼說,就很好笑了。
眾位官員也是不由搖了搖頭,這一場陳情會審,他們都是見證者。從劉大刀等人的反應來看,也證實了這些首級並不是劉家村的村民。所以,朱平安再說這些首級是證據的話,就有些兒戲了。
眾人的反應在朱平安的意料之中。
「我說這些首級並非韃靼,當然是有證據的。諸位大人請看這幾個首級。」
朱平安隨手點了幾個首級淡淡說道,一陣輕風吹來,拂起朱平安鬢角汗水浸濕的發縷,貼着他的臉頰,拂過他漆黑如墨的眼眸,陽光下,他的眸子閃着自信的亮光。
此時朱平安的聲音,像是充滿了磁性一樣,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煩請展示與眾人。」
朱平安意味深長的掃了兩個仵作一眼,淡淡吩咐道,聲音不容置疑。
朱平安是六品官,仵作不過是衙門最低等的小吏,對於朱平安的吩咐,又怎敢違背,見公堂上趙大膺等官員又不做聲,兩個仵作只好硬着頭皮將朱平安隨手指的那幾個首級,放在一塊木板上展示與眾人。
「諸位大人請看這幾個首級,不難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