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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早啊。」吳天扶着膝蓋喘着粗氣,朝樹叢後邊的「神秘老頭」嚷了一句。
楊書記卻並不理會吳天,依舊雙臂虛抱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吳天也不介意,雖然吳天同學上輩子並不具備什麼武功,可好歹作為一個「武術理論愛好者」,多少還是有點眼力價的,自然也是看得出來楊書記這是在站樁,這種不丁不八,和普通站立唯一有點區別的就是腰部稍微下坐了一點點,膝關節並沒有挺直而已的樁法,應該是養生樁。
喘了會兒氣,吳天卻並不安穩的壓腿「練功」,而是繞過那片小樹叢,跑到另一側的楊書記身邊,歪着腦袋上下打量一番,也裝模作樣的學着楊書記的姿勢並排而立,只不過這小子卻哪兒能學得人家的沉靜如淵?一會一扭頭的不斷打量,仿佛是在監督楊書記有沒有略微動上半分似的。
饒是楊書記也耐不住性子了,等得吳天再次打量,說不得眯縫着的雙目一睜,朝吳天道:「小傢伙,你幹嘛呢?偷師也不能這麼明打明的吧?」
吳天小嘴一撇,振振有詞的道:「什麼叫偷?偷者,不告而拿也,我又沒拿你東西,怎麼能叫偷啊?再說了,你這不是知道我在看嘛,這就更算不上偷了!」
「嘿,你還挺會胡攪蠻纏,強詞奪理啊?」楊書記乾脆收功站直了身子,雙手前後摔打着胸背,說道。
吳天也趕忙有樣學樣,一邊甩這小胳膊,拍着前胸後背,一邊說道:「老爺子,這可是新時代了,就別講究什麼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封建思想了。」
「你懂得的詞兒還不少,我問你,你這話是在哪兒學的?」楊書記說道。
「連環畫。」吳天大大咧咧的道,「人家楊露禪的師父多少年前就把太極拳傳給外人了,你還這麼老頑固,真是……」
看着小傢伙搖頭晃腦的嘆息樣子,楊書記不禁哭笑不得,被一個六七歲的小孩教訓,對於楊書記來說這還真是這輩子第一次。
不過這個小傢伙倒也真是聰明的緊,調皮搗蛋的性子也着實讓人喜歡……
楊書記略一沉吟,道:「嗯,你真想跟我學武功?」
「不想!」
誰知道吳天小腦袋一搖,給出的答案讓楊書記大出意料。
「哼,我看你也就會站着不動,站的也不是馬步,有什麼稀罕的?我看了兩眼就已經全學會了!」吳天不屑的說道。
「噢,這麼厲害?」楊書記不禁笑道,「那你站個我看看。」
吳天二話不說就輕鬆的一擺架勢,雙手虛抱的學着楊書記剛才樣子站了起來。
楊書記一看,嘴角不禁泛起一片笑意,說道:「好,挺像那麼回事兒的。不准說話,不准動,堅持住。」
吳天就真的不說不動,收斂心神站了起來。
作為一名「武術理論愛好者」,也並不是純粹只會看熱鬧的。雖然很多拳種都有養生樁,不過姿勢大同小異,基本要旨也相差不大,無非就是凝神靜氣,不急不躁罷了,倒也不難練習。
只不過吳天同學只站了三分鐘,就感覺雙臂發沉,膝蓋發酸了,再堅持兩分鐘,乾脆渾身亂抖,完全吃不消了。
「哈哈,好了,好了,別咬牙堅持了,小小年紀第一次能站這麼長時間就不錯了。」楊書記終於出聲打斷了兀自咬牙切齒瞪着眼堅持的吳天。
吳天立馬兩條胳膊就耷拉了下來,很是不甘的瞥了楊書記一眼。
「怎麼?不服氣啊?那就明天來繼續練。」楊書記雙眼含笑的道。說句實在話,楊書記倒不是真被吳天的成績征服了——第一次站樁只站了五分鐘,實在有點不像話,這身體素質也就一般。不過想想這小子的聰慧和調皮性子,能夠站着五分鐘不說話不亂動,卻是讓楊書記大為心動。
小孩子聰慧一點,倒也常見,可調皮的孩子卻能在做事的時候能夠專心致志的安靜下去,那就不一樣了,只要調教得好,將來就很有希望成才的。
「練就練,誰怕誰啊!」吳天嚷道。
「好,那咱們就約定了,不見不散?」楊書記笑道。
「要不要拉鈎上吊啊?」吳天不屑的道,「男子漢大丈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