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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李老師,別累着了,抽空就歇一會兒,喝點茶,呵呵。」
吳天呵呵笑着進了書法研究會的院子,一邊朝兩位正在填寫郵單的退休老教師說道。
「沒事兒,這活兒累不住人,比講課可輕鬆多了,呵呵。」兩位老教師滿臉笑容的說道。
說起來這活兒的確是難得的輕鬆工作,整天只用填寫一下郵單,抽空再把幾個小年輕們拆好的信粗略讀下內容,如果是詢問批發的,就順便回一封,如果是別的問題就一概不管,比起天天備課講課,批改學生作業可要輕鬆多了,工資待遇卻要比當老師高得多,你說退休老頭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活兒去?幹起來那是熱情滿滿,動力十足。
「小天哥哥,我也不累。」常樂一看吳天只顧着和兩個老師打招呼,也立馬跳出來嚷道。
「好,樂樂好樣的!」吳天趕緊也誇讚一聲這位十分討喜的小丫頭,可眼睛剛轉到常樂身上,卻又頓時眼珠一直。
別誤會,吳天同學可沒那麼禽獸,他是看到了常樂手裏拿着的那封信,確切的說是信封上貼着的那張郵票——庚申猴票!
誰特馬這麼奢侈,竟然把一萬多塊貼在信封上了?
吳天一把搶過常樂手裏的信封,仔細看了看那枚猴票,心裏直滴血啊——郵戳砸了大半個郵票,傳說中的殺手戳!可惜了,後世價值一萬多的庚申猴,被這殺手戳一砸,基本上分文不值了。
「小天哥哥,你怎麼了?」常樂被吳天一驚一乍的嚇了一跳,大眼睛瞪得溜圓,小心的問道。
「呃,沒事兒,呵呵……」吳天乾笑一聲,道,「樂樂,這種印着猴子的郵票,你還見過別的嗎?」
小丫頭歪着頭仔細看了看,又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我見過大公雞,還有黑狗……」
吳天不禁暗嘆一口氣,想想也是,猴票可是八零年發行的,如今過了三年,還被人拿來寄信用的確實不會太多了,能被咱碰巧看到一張,就算是天大的運氣。這也在於如今字帖的廣告打到了全國各地,像這封信寄來的地址就是本省南部的一個小縣城,大城市裏更沒多少流通量了。
「小天,這郵票有什麼問題嗎?」常天華也早被吳天那一番神經質的表現吸引了過來,低着頭也仔細的看了半天猴票,說道,「沒什麼特別的啊,上次我在老周那裏還見過好多呢。」
「什麼?」吳天剛剛沉靜一點的情緒立馬又爆炸了,嚷道,「你在哪兒見的?有多少?」
「郵局老周那裏啊。」常天華一臉呆滯,要知道吳天一向都是要麼吊兒郎當,要麼一本正經,從來都沒有這麼激動過,常老師不免有點適應不了,「上次我去裝電話的時候,在他辦公室里見過,大整張的,好多呢。他說是原來擠壓的,還想讓我買回來,寄字帖的時候給用了。不過咱現在都不貼郵票了,我就沒要。」
要說現在常老師最熟悉的兩大部門,一個是各家報社,要打廣告嘛,另一個就是郵局了,每天都要寄出去兩三千本字帖,可算得上是郵局的大客戶,人頭自然不是一般的熟。
「嘶……」吳天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兩眼都發紅,一把拽住常天華,嚷道:「你咋不要啊,你……唉,快去,現在就去,全買回來!」
「呃……小天,咱現在寄信都是整寄整付,直接蓋郵戳就行了,貼郵票麻煩啊……」常天華道。
吳天哀嘆一聲,道:「那不是讓你寄信用的……唉,你只管聽我的,去把它全買回來給我就行了。」
「噢……你是不是那個,嗯,集郵呢?」常天華道。
「對對,就是集郵呢!」吳天慌忙說道。
「呵呵,那好辦,等會兒我去郵電局一趟就行了。」常天華笑道,「不過小天,他哪兒擠壓了好多呢,有這種猴子的,還有奶牛的,山水的,你都要嗎?那也得不少錢呢……」
「嗯,只要這種猴子的,有多少要多少,一張也被剩下。」吳天說道。
「只要這一種的話,應該不會太多,花不了幾個錢。」常天華笑道。如今在常老師眼裏,幾百塊之內都算不得大錢了,一天的盈利而已,吳天如此重視,倒也無所謂。
「你別等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