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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回來了。」吳天抱着電話說道。
「你現在在哪兒?」吳建國當即問道。
「在商城呢,白阿姨剛把我接到風雲公司,正準備吃午飯呢。」吳天說道。
「好,你等着,我就在去市里,馬上過去接你。」吳建國說着就掛了電話,當即吩咐秘書備車。
這次吳天進京可不同於往常,昨天夜裏吳天就打回來了電話,把方老爺子的接見說了一通,吳建國又一再詢問了具體細節,特別是方老爺子讓吳天帶回來的兩句話,一連問了三遍!
對於老人口中說出的任何一句話,都無疑於「聖旨」一般,吳建國不得不仔細品味。
商東縣和市裏的那條路修好之後,如今這幾十公里的路程只用半個小時就足夠了,吳建國這次連司機都沒有帶,讓秘書古建德開車,先趕到風雲公司,卻連坐都沒坐,拉上兒子卻並沒有直奔省委家屬院,而是將車停在一處偏僻的路邊,讓古建德下車抽煙去,揪着兒子又面對面的聊了許久。
等到吳建國父子談完之後,趕到柳文成家裏,已經下午兩點半了。
柳文成也事先就已經接到了吳建國的電話,專門在家裏等着呢,見到吳建國父子進門,站起身子就直奔書房,等到前來伺候他上班的秘書趙家才奉上茶水,便打發他先去辦公室了——這次要聊的可是真正的機密,還是莫傳六耳比較保險。
「老首長真是這樣說的?」柳文成聽完吳天對面見方老爺子的講述,特別是最後以讓吳天帶回給他的那句「有困難可以直接給他打電話」的口信,不禁有些興奮而又難以置信。
吳天點點頭,道:「柳伯伯。這種事兒我能編瞎話啊?」
「不能,不能,呵呵……」柳文成樂得直搓手,方老爺子能讓吳天給他帶回這樣一句話來,那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的名字已經被老爺子記住了。並且印象還很不錯,有意要栽培他呢!
不過興奮過後,柳文成心裏又浮現出一絲憂慮,要知道他所依靠的,是當年父親的戰友,那位老爺子卻屬於另外一位地位並不低於方老爺子的首長陣營。那位首長和方老爺子的政見略有差異,雖然也同意改革,不過卻對於改革的力度有所保留。
雙方前兩年求同存異,攜手經濟建設,不過最近卻又有了爭論,卻是源於前不久關於政治體.制改革的話題。方老爺子對當今所代表的改革派給予大力支持,並發表了言論,那一邊很是牴觸,更引得保守派跳出來高調反對,相對的平衡有被打破的危險。
柳文成如果現在接受了方老爺子遞過來的橄欖枝,而兩大派系一旦又撕破了臉,柳文成的處境就會變得異常尷尬了……
「書記。機會難得……」吳建國看着柳文成忐忑的臉色,說道。
柳文成嘆息一聲,道:「是啊,機會難得,可風險也不小啊……建國啊,你的意思是……接受?」
吳建國說道:「書記,我認為這事兒並不涉及向左還是向右,老首長說的是有困難可以向他求助嘛,純粹為了公事求他指點,只是工作需要而已。」
柳文成皺了皺眉頭。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沙發扶手,道:「那我應該先給李老打個電話?」
李老柳文成上邊那位。
吳建國卻對這個決定不置一詞,這種決定還是應該由柳文成自己來做。
柳文成又思忖了一番,然後直接抓起了書房的電話,也不避諱吳建國父子。直接將電話打到了京城。
「李叔,是我,文成啊。」柳文成呵呵笑着,「您最近身體還好吧?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嗯,下個月我會去京城開個會,到時候我早去幾天,陪你好好聊聊天,呵呵……」
柳文成先和李老寒喧了半晌,最後才說道:「李叔,有這麼個情況,我拿不準主意……嗯,是這樣的,我原來秘書的小孩兒,昨天在京城拜訪了方老……」
柳文成絮絮叨叨的把情況說了一通,免不了又被李老追問了一大通細節、緣由,特別是關於吳天為什麼會被方老爺子召見,更是問了個仔細,這一通電話一直講了小半個鐘頭,搞得吳天都有些無聊了,跑到柳文成的書架上尋摸了一本資治通鑑翻看起來。
好容易等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