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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石渠鎮,吳天才意識到自己並不知道楊曉雅家的具體地址,少不得又打了電話給白潔,問了楊曉雅留在公司的檔案上的地址,又解釋了一番大前天發生的事情。
其實準確來說,楊曉雅家並不在石渠鎮上,而是在臨近鎮子的一個村子裏,距離鎮上只有幾百米的距離,在二十年後文化路擴通,剛好從那村子旁經過,只是現在卻只有一條土路和鎮子相連。
等趕到村子上,已經快中午了,吳天又讓魏大軍下車打聽了一番,才得知楊曉雅家具體是那一座院子,將車開到楊家門口,卻見門口還停着一輛菲亞特小轎車。
菲亞特126p屬於八十年代的國民車,不過一般家庭也消受不起售價五千塊的小汽車的,卻不知道楊家怎麼會停了這麼一輛小汽車?
不過看看楊家的房子,卻也算不錯,雖然不是小樓,卻也是平房,在到處是瓦房、草房的村子裏,也算得上不錯了……
楊家的大門並沒有關,吳天和魏大軍也不必敲門,直接邁步就進了院子,遠遠就看到正對大門的堂屋裏坐着一屋子人,由於逆着光線,卻看不真切。
「你們幹嘛呢?」屋子裏出來一位三十來歲農婦,張口問道。
「楊曉雅在家嗎?」魏大軍問道。
「在,呃?」農婦剛應了一聲,卻似乎聽到屋裏有人說話,忙又改口道,「不在,你們是誰?找曉雅幹什麼?」
「我們是曉雅公司的人,她這兩天沒上班。我們來看看怎麼回事兒。」吳天嘴裏說着,腳下卻絲毫不停,徑直朝門口走去。
「曉雅辭職了,不幹了,你們還來幹什麼?」農婦嚷道。「沒別的事兒趕緊走。」
吳天卻已經走到了堂屋門口,打眼一看,嘴角不禁掛上了一絲笑意——只見屋裏老的少的,男的女的,足足七八個人,其中上位上坐着一個老頭和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旁邊則還有一個年輕人倒是認識,正是大前天被吳天砸了摩托的楊曉雅的那位「對象」。
此刻那位「對象同志」一臉憋氣的樣子,臉蛋憋得通紅,眼神卻不敢和吳天對視。
「哎,我說你想幹什麼,不是說了曉雅不在家。你們那公司也不去幹了,你們還不走?」那位農婦一錯身子,擋住了吳天的視線,叉着腰嚷道。
「哦?我沒別的意思,楊曉雅要真想辭職,也得去公司把離職手續辦了,把這個月的工資領了啊。呵呵。」吳天笑道。
「工資?哦,呵呵,那感情好,你等會兒啊……」農婦一聽吳天提到錢,臉上的表情立馬陰轉晴,也不理會屋裏那位「對象」的咳嗽了,徑直跑到一旁的廂房門口叫了起了楊曉雅的名字來。
屋裏幾位老少也全都停了說話,一個個望着吳天不語,吳天也懶得理會他們,只扭頭望着農婦所在的廂房門。等着楊曉雅出來。
「這位……這位兄弟,你是風雲公司的?」
那位坐在上位上的男人走了出來,對魏大軍說道。
「嗯,怎麼了?」魏大軍悶聲悶氣的應了一聲。
吳天也扭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的面容,卻是和那位「對象」有幾分相似。想來是那傢伙他老子吧。
「呵呵,我叫閆,大前天我家那小兔崽子不知道怎麼惹了兄弟,一場誤會,呵呵……」那位笑着,臉上的表情卻很有幾分扭曲。
這也難怪,前天他兒子好容易帶着對象出去一趟,卻被人砸了摩托,那輛雅馬哈可是花了兩三千買的新車,開了還沒半年呢,就被砸成了一堆廢鐵,饒是他家裏來錢容易,也肉痛得睡不着覺啊。
如果能找回茬子也就罷了,可誰曾想等到自己接到兒子的電話,趕過去後,找關係報了警,那位市局的朋友拍胸脯保證會讓對方好看,可剛過了半個小時,對方反口說這事兒全是他兒子的問題,不把他抓起來就算不錯了。那位最後還暗暗示意,是兒子惹錯了人,別想着討回來,真要糾纏得惹火了人家,就不好收場了。
閆老闆也是個有眼界的人,聽了這話就明白這次兒子可能真是惹了惹不起的人,不說市局那位朋友的態度,只說聽兒子的說法,那位新視界錄像廳的老闆都對那個小孩點頭哈腰的,想想人家新視界老闆,那可是賺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