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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二出的車禍其實並不算嚴重,關鍵就在於出事的地方並不是危險路段,而是就在何家的影視公司攝影棚門口,地勢平坦,空間又大,並且何老二的車爆胎的時候,是已經減速準備停車,所以爆胎的車輛僅僅只是失控撞了路基,坐在後排的何老二失控撞在車門上,擦破了腦袋而已。
不過關鍵問題不是傷害有多嚴重,而是這件事情本身所代表的意思——你何老二別想着仗着港島老大的身份,就沒人敢動你了,想收拾你,你照樣防不勝防,毫無安全可言!
試想,如果出事的地方不是在公司門口這種相對開闊安全的路況,而是在山路急轉彎處,或者是在車輛較多的高速路上出事的話,你還能有命在嗎?人家這次是純粹警告,再有下一次,那又會是什麼結果?
單純警告還罷了,更可恨的是對方還殺上門來,當場亮相,那就更意味着一種羞辱了!
要知道港島幫派之間,互相嚇唬警告對方的事情多了去了,一幫情況下,被警告的一方甚至都不見得能搞清楚究竟是誰動的手,而這次何老二雖然心裏有底,只怕是吳天以牙還牙來了,卻怎麼也沒想到吳天竟然還真敢跑上門來探病,更想不到這小子竟然囂張到還乾脆送上來一顆鐵蒺藜,似乎生怕自己不知道害自己出車禍的就是他似的!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這邊當場和他翻臉,讓他有去無回?
什麼叫囂張?什麼叫張狂?這就是了!
可問題是人家囂張,自己也拿人家沒辦法……
何家早已經不是普通的地痞流氓那麼簡單了,一直都努力洗白,雖然依舊脫離不了本色,少不了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甚至於滅口的事情也幹過一些,只不過對象卻有區別。如果是對付港島的幫派老大,或者是沒什麼家底的小人物還罷了。想辦法讓警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擺平了,可要對付像吳天這樣背景深厚的人,卻又如何敢輕舉妄動?憑他們何家的關係,可不見得就能壓得住中天這麼大勢力的追究,更別說吳天在京城的特殊背景了。
所以,看着吳天送來的「大禮」,何老二又氣又憋屈。差點一口氣上不來,本來並不嚴重的輕微腦震盪,反倒一時間似乎嚴重了數倍,直讓他感覺頭暈目相,疼痛難忍。
「呵呵,我這個人可能有點迂腐。總認為大家辦事兒是應該講一些道理的,不能總想着仗勢欺人,好處佔盡。不過我發現總有些人不講規矩,那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江湖規矩,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嘛。」吳天送出鐵蒺藜。臉色一板,只當一屋子人如同無物,自管自的說道,「這次的事情算是輕的,下一次就要改為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總要教你學會什麼叫規矩!」
吳天說完,目光凜然的掃視眾人一圈。然後輕哼一聲,轉身就走。可憐門外一幫何家的小弟一個個如臨大敵的把住門,要等老大的命令讓不讓放人,卻不想不等何老二發話,兩個大塊頭的鬼佬大腿粗的胳膊一撥拉,直將那幾個乾瘦的小嘍囉扒拉得溜着牆根一屁股全都蹲到了地上,剩下的人眼見老大還是沒說要攔人。自然更不會輕舉妄動了,只去眼睜睜的看着眾人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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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次子來日,定非凡人啊……」
直到吳天離開了病房大半天了。何老二病房裏依舊鴉雀無聲,最終卻是熊叔發出一聲感嘆,打破了房間內的沉寂。
「別說將來,現在就已經不得了了……」何老二苦笑一聲,說道。
「哼,不就是仗着養了一幫鬼佬嗎?有什麼好怕的!」一個幫派頭目嚷道,不過誰都聽得出這話純粹就是給自己壯聲勢罷了。
何老二和熊叔瞥了他一眼,卻都是不屑於給他解釋,何老二轉口說道:「好了,各位兄弟,今天多謝大家來看望我,不勝感激,等我痊癒後,必定設宴答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