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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維柯緩緩停了下來,蔡姐等三人紛紛下車後,再次緩緩起步,卻是朝着市郊方向駛去。
「不是回去嗎?」吳天開口問道。
「呃,賭債不過夜,稍等一下,我帶你們去取錢。」朱一飛說着,一張肥胖的豬頭臉微微顫抖着,也不知道是離開主路後車輛的顛簸,還是他內心的不寧靜造成的。
吳天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微笑着靠在椅背上,手裏則捏着幾枚籌碼玩弄着,任由車子越來越顛簸,卻是已經駛入了一條郊區土路上。
「就這裏吧。」
在土路上走了好一會兒,朱一飛開口說道,司機緩緩把車停了下來,而副駕駛位置上那位卻離開了座位,走到朱一飛身後站住腳步,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雙眼卻死死的盯着吳天。
「不好意思,天少,想從我這兒騙錢沒那麼容易,你剛才出千已經被我看破了!」朱一飛大嘴一撇,咋咋呼呼的嚷道。
「出千?我怎麼出千了?」吳天一副不明所以的架勢說着,又抬手一指朱一飛,訝然的道,「噢,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賠不起,所以故意無賴我的?劉子坤,這就是你介紹我的好玩地方?這種莊家也配開賭場?」
劉子坤不禁喏喏無語,朱一飛也老臉一紅,卻依舊梗着脖子嚷道:「小子,你少給我胡攪蠻纏,你就老實交代,你究竟是怎麼出千的!還有今天晚上這事兒怎麼解決!」
吳天不屑的一癟嘴,道:「老子沒出千,你要說賠不起。你老實說出來。這一百萬的賭債老子不要了就是了!」
朱一飛搓搓牙根。心道誰能這麼好說話才怪!再說了,就算他真這麼好說話,自己也堅決不能這樣承認的,萬一傳揚出去,自己還怎麼混?所以,還是要按照原定的後備計劃,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廝承認出千,然後再反過來索賠才是正理!
「還想抵賴?」朱一飛滿臉的橫肉一抖。卻是朝身旁的副駕駛示意了一下,那位立馬橫眉豎目的朝吳天走了過來。
吳天依舊滿臉微笑,而一旁的郝雨卻是邁前了半步——這種小陣仗怎麼能勞煩天少親自動手?
「呵呵,你以為帶個保鏢就了不起了?」朱一飛冷笑一聲,身後駕駛座的司機也轉身走了過來,卻還順手拎着一個大扳手。而副司機也把背後那隻手伸了出來,卻是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來。
郝雨見狀,也不動聲色的從後腰抽出了傢伙來,可憐郝雨一亮武器,那兩位打手以及朱一飛頓時傻眼了。只見郝雨手裏拿着的,卻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下,誰能不傻眼投降?
正副駕駛老老實實的舉着手從車裏滾了下去,朱一飛則顫顫巍巍的坐在了吳天對面的椅子上,不過相比他來說,劉子坤卻是嚇得更厲害,整個人都縮進了最後一排的角落裏。
「天少,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該死,我……」朱一飛一副痛悔的架勢,朝吳天求饒道。
一個隨身帶着持槍保鏢的人,究竟會是什麼來頭?就算人家是外地遊蕩至此的,那也是過江龍,是真正的龍,地頭蛇再厲害,在真龍面前,那也得盤着啊。
最起碼,在眼前這種情況系啊,朱一飛深知自己絕對不敢不低頭,不然人家一個不高興,手指頭稍微一彎,自己的小命立馬不保!
朱一飛痛悔求饒,如果不是車裏地方小,只怕跪下磕頭的心都有了。
吳天微微一擺手,制止了他的告饒聲,老神在在的說道:「你一共輸了多少來着?嗯,罷了,取整去零,算一百萬好了。嗯,本來我是打算你說句求饒的好聽話,這點小錢就算了,可你竟然來這一套,那就不說了,趕緊還錢!」
「我……天少,我錯了,你,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吧,我真沒這麼多錢啊……」朱一飛只恨自己沒能擠出一臉淚珠來,說不定那樣還能讓天少心軟一點……
「你這人真沒記性,剛給你說了,一分錢都別想免!」吳天撇嘴說道,「有錢還錢,沒錢就拿別的什麼東西抵押也行,要是實在抵押的都沒有,那就……一條胳膊一條腿,你可以選擇用左邊的還是右邊的,還是一左一右都可以。」
朱一飛隨着吳天那平淡的口氣,卻是想着自己丟掉一條胳膊一條腿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