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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持秦琦。
游松低聲說了這四個字,混亂中,不知道她懂了沒有,見她褪下毛衣往那邊去,他慌了。
鐵錐是他昨晚從身後廢舊設備上抽出來的,只有半個他手掌長,還沒有小手指粗,通體鏽住,頂端鈍銼。當時黑子正打盹兒,一時沒注意他。
那鐵錐連條繩子都割不斷,不曉得她想幹什麼。
余男走過去,禿瓢淫.笑着把槍束到褲腰裏,拉一把余男,她跌到對方懷裏,黑子和另幾人也圍過去上下其手。
游松牙呲欲裂,渾身繃緊,腿上的血不斷滲出來。他往前扭身體,木椅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我□□媽,住手。」
一時間,空曠廠房響徹那幾人狂妄淫.邪的笑,沒人理會他。
余男瘦小身影快被掩埋在人堆里,一晃神,他看見她往自己褲袋摸去。
游松神色一凜,余男要是出手,後果不堪設想。他們手裏都有槍和匕首,傷不到他們反而會讓她陷入危險。
他沖旁邊喊了聲,「給我把刀,我自己來。」
呂昌民面目含笑,正站一邊欣賞,聽他說話,沖那邊嚷了聲。
禿瓢不甘願往余男腰上捏一把。
游松看向余男,她發凌亂,背心肩帶扯掉一邊,褲子完好。
他粗喘着,收回目光,「鬆開我,給我把刀。」
呂昌民,「哦?」
「你不想看我死嗎?我自己來。」
呂昌民笑着,「有意思。」
禿瓢往前走了步,「呂哥,想清楚嘍,把他放開外一...」
游松說:「我傷成這樣,你還怕?...慫的像個孫子,別他媽出來丟人現眼。」
禿瓢往前沖,要掏褲腰別的槍,「操,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給我站住。」呂昌民喝了聲,禿瓢不忿,退回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呂昌民瞅了他半晌,游松面無血色,幾分鐘內嘴唇煞白乾裂,小腹上的羽絨衣勉強延緩血流速度,大腿不時痙攣,的確已經手無縛雞之力。
他沖黑子擺一下手,「給他鬆綁。」
黑子踟躕幾秒,沒吭聲,把他身上所有繩索解開。
游松頹在椅子上,輕輕活動了下手腕,「...刀。」
黑子看向呂昌民,呂昌民撇着嘴,「給他。」
游松接過,同時數把槍對準他,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小心堤防他的動作。
游松垂下眸,翻看兩下手上的刀,正是剛才余男刺他那把,他笑了下,捂住小腹艱難站起身。
他沒看余男,眼睛在她面前的地上定了數秒,好像給她時間冷靜和思考。
就在眾人以為他把匕首插.入身體裏時,游松用盡僅有力氣,將身後椅子往人堆里狠狠擲去。
猝不及防,有人抬臂阻擋,有人端着槍,有人連退數步。
余男突然抬腿往另一個方向跑,秦琦就坐在不遠處,一時驚嚇過度,不知反應。
她一把扯起秦琦,勒住她脖頸,另一手的鐵錐抵住她脖子。
還沒站穩,『砰』一聲槍響從耳邊傳過來,她手一抖,鐵錐在她細嫩的頸上劃一條紅痕。
秦琦哀叫:「呂哥,救我。」
余男眼角有個影子直挺挺倒下,砸在水泥地上一聲悶響。她駭然回頭,游松躺在地上,左胸多出一個血口子,他睜着眼,不停抽搐。
好一會兒,「游松——」她大吼。
游鬆緩慢側過頭,看着她,目光有些渙散。
余男滿心悲涼,一股疼痛布天蓋地湧上來,有一瞬她忘記呼吸,眼中的淚滾燙,落下來,灼燒在她的心上。
她見地上的人歪一下唇角,嘴唇蠕動,身側的拇指緩慢豎起來。
她知道,他在說,「真棒...」
那幾人調轉方向,衝着余男來。余男目露凶光,一錐子扎進秦琦肩窩裏,狠狠一拔,秦琦嚎叫一聲,歪頭哭出來。
呂昌民端着槍,「給我放開。」
余男說:「後退。」
呂昌民沒動。
余男吼,「都他媽給我退到牆腳去。」
呂昌民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