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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男這頓飯吃的越發沉默,最初還耐着性子答應兩句,後來白振陽只像在演獨角戲。
這邊安靜,隔壁談話聲倒隱約傳過來,男女調笑,好不熱鬧。
這裏包間是半封閉式,中間以屏風阻隔,前面一溜月拱形狀勉強做個門的樣子,私密性不是特別好。
隔壁聲音相繼傳過來。
兩人各懷心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白振陽倒茶瞬間,一道影子砸在他面前,抬起頭,看到了他一直不肯承認的女朋友。
余男抬頭瞄了眼,低頭繼續吃她的。
秦琦站他面前,緊盯住他,低聲罵一句:「白振陽,你混蛋。」
他眼神里透出不可抑制的厭惡,又偷偷瞄一眼余男,索性放下茶壺,冷聲說:「這麼巧在這能碰上,也正好,我還想找你呢。」
秦琦眼睛亮了亮,語氣松下來:「你找我?」
談話內容吸引不了余男,她什麼也聽不見,低頭夾菜吃。
白振陽撇清道:「女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我都明白那次是怎麼回事,你在糾纏也沒意義。」
秦琦身側的拳攥緊,「我追你一整年,半年前我們明明還...」
「十年都沒用。」白振陽慌亂片刻,立即打斷她:「逢場作戲你別太當真,你這種女人不像死纏爛打的,怎麼沒完沒了呢?還有,我警告你,別再找男男麻煩。」
聽到名字,余男皺了下眉,撂下筷說:「我飽了,你們聊。」
她起身,秦琦突然推她一把,余男跌回去,對方惡狠狠的:「你上次怎麼說?你們沒關係?沒關係還出雙入對來吃飯,騙鬼呢?」她揮手打落碗碟,『啪』一聲,咬牙擠出兩個字:「賤.人。」
游松一句『玩玩而已』還沒落音兒,隨後傳來碗碟破碎聲。『賤.人』兩字清晰傳進他耳中,尖厲刻薄,聲調語氣有幾分熟悉,卻想不起來。
聽到響動,呂昌民幾人也止了聲,回過頭打探看熱鬧。
游松抬眼望去,屏風後站個女人發瘋般掃落碗碟,他皺了下眉,面容有點熟悉,在哪見過卻沒印象。另外有兩人坐着,被椅背遮去大半個頭,看不清容貌。
直到下個聲音響起,一個女人冷靜說:「你起開,不然讓你真變鬼。」
他瞳孔猛縮,馬上聽出那是余男聲音。
余男佩服她哪來那麼多力氣糾纏,秦琦從地上撿起玻璃碎片指向她,歇斯底里吼「你不愛他了,為什麼還不肯放手?」
他們已吸引無數目光,大堂經理和幾個服務員往這邊跑。
余男說「方向錯了,我覺你應該質問他。」
余男抬抬下巴,白振陽避開她目光,不自然清清嗓子。
「我承認,一年前是我勾|引他,但你知道嗎?半年前我們一起生活了一個月,那段時光很快樂,我們本來好好的,要不是你,他不會突然離開...」
「你住口。」白振陽粗聲呵斥。
他們分手一年,白振陽不見蹤影,半年前阿婆扭傷腳住進醫院,余男打電話通知他回來,他試圖和她重歸於好,她拒絕。阿婆出院,白振陽絕望下去北京辦畫展,直到幾天前才回來。
余男自嘲的笑笑,終於知道秦琦為什麼會恨她。
白振陽拽住她手腕兒,「你別在這發瘋。」
秦琦另一手去夠茶壺,沒等水揚出去,白振陽反扣她手腕,一壺熱茶沿她手臂潑下來。
秦琦哀叫一聲倒在地上,手臂、大腿通紅一片。
余男抿緊了唇,白振陽起身,「一切到此為止,這只是個警告,以後你再敢招惹她別怪我不客氣,還有,我自始至終只愛余男,我想喜歡和玩|弄你應該分得清。」
大堂經理趕緊命人去拿干毛巾,周圍一圈人,白振陽想拽余男離開。
余男被他拽住卻沒動,她瞥一眼地上淚流滿面的人,朝服務員說:「麻煩幫我把茶水續上。」
服務員為難,不敢動。
白振陽明白了,喝一聲:「還不去。」
服務員抖了下,顧客不能得罪,大堂經理俯身對她說句話,服務員跑開。
茶水蓄滿,余男拿手探了探,酒店怕出事,只給了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