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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還可以搶救一下。」
鄧神秀一邊打馬,一邊查找着自己計策中的漏洞。
鄧神秀趕到望冷峰時,望冷峰的氣象和曾經又大不一樣了,崗哨延伸到了山腳下。
看這陣勢,他料定此番聖輝會起事的大本營,就在此處。
沒行進多久,他被兩名勁裝大漢攔住。
鄧神秀滿面倨傲,「我是你們蔣堂主的世兄弟,有急事請見,耽誤了,小心你們的狗頭。」
兩名勁裝大漢大吃一驚,鄧神秀的口氣實在太大,口口聲聲說和蔣堂主是世兄弟。
若是平時,他們定不會理會,直接開打。
偏偏今次蔣堂主真的在此,而且蔣堂主在此的消息,極為隱秘,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二人湊在一處,悄悄議論幾句話,不敢怠慢,將鄧神秀引上望冷峰,交給了一臉麻子的郝隊長。
郝隊長比頭前兩人更謹慎,見鄧神秀氣度不凡,也不敢慢待,只說蔣堂主在會客,讓鄧神秀稍候。
「十萬火急之事,如何稍候。」
說着,鄧神秀取出一張紙箋,遞給郝隊長,讓他傳給蔣堂主。
郝隊長盯着紙箋看了好一會兒,上面是一幅畫,畫的是一個雲霧繚繞的山門,山門中有電光氤氳。
見鄧神秀說得嚴重,他亦知此番蔣堂主號集這麼大力量,是有大事要辦。
一旦鄧神秀真有重要消息要通報,反被自己耽擱了,罪過可就大了。
當下,郝隊長急速入內,不過半柱香,郝隊長折返,請鄧神秀入內。
大智分舵,鄧神秀不算陌生,但這回進入的是座開在山腹的大殿,氣勢宏偉,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佔地五百平的寬闊大廳,裝飾得簡潔明快。
他到時,整個大廳已經有二三十人在座,莫氏兄弟立在廳前作門童,錢少卿和張師爺坐在後排。
居中的虎皮座椅上,坐着一個四十來歲的胖大漢子,赤發飄搖,霸氣側漏。
只一眼,鄧神秀就認出了這是壯年版的蔣干成,如今這位蔣堂主雖然沒有後世的響亮名聲,但氣質已經有了。
蔣干成緊緊盯着鄧神秀,微微眯着眼神,腦汁都快攪渾了,還是想不明白,到底在何處見過這位。
「赤發紅顏,義薄雲天,想必是蔣世兄當面吧。」
鄧神秀沖蔣干成一抱拳,一聲「世兄」的稱呼才出,錢少卿、張師爺,莫氏兄弟便慷慨解囊,嗖嗖供應着清靈氣。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啊,這才幾天功夫,他都和堂主成了世兄了。」
錢少卿緊緊捏着張師爺的手臂,想拿小拳拳錘他胸口。
蔣干成抱拳道,「閣下如何稱呼?蔣某似乎不認得閣下。」
鄧神秀道,「我和蔣兄乃是初見,但百里世叔,乃是我師父想見江南的知交好友,蔣兄的師父摩崖世叔相交莫逆,我稱蔣兄一聲『世兄』不算高攀吧。」
蔣干成震驚了,他的師門極為隱秘,他從不曾對外吐露過,鄧神秀竟然直接說出來了。
而且他自藝成下山,已經有快十年沒見過他師父魏摩崖了,而這也是魏摩崖的嚴令,不讓他返回宗門。
但郝隊長傳上來的那張紙箋上面的圖案,正是他師父魏摩崖腰間令牌的紋飾,此事絕無幾人知曉。
只要鄧神秀說的那位百里世叔,蔣干成猜到必定是百里鋒。
十年前,他就見過百里鋒造訪宗門,他師父魏摩崖以兄事之,極為尊敬。
他還是頭一次見自己師父,如此尊重一個人。
十年了,他已經十年沒有收到來和師父有關的信息了。
「蔣兄似乎不信,無妨,告辭。」
鄧神秀轉身要走。
蔣干成霍地起身,「這是怎麼話說的,世兄留步,不瞞世兄,我也是太久沒有家師的消息了,以致震驚失神,怠慢了,快快請坐。」
立時便有隨侍搬來厚重的條案,蒲團,在靠近主座的地方擺了。
鄧神秀安然落座,蔣干成道,「不知家師近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