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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沒帶那麼多錢。」翁明輝嗓子有些發乾,艱難地說道。
這話一出,就表示他同意了。
其實他已經沒有了選擇,不同意還能咋樣?自己帶人去干?
在保命還是保錢的選擇上,是個聰明人都會選擇保命。
「不急,只要一個月內付清就行,到時候直接交給杜先生。」周文很理解地說道。
他知道翁明輝有錢,但是要在短時間內湊齊20萬美金的現金,恐怕還是有些困難。當然要給人家有去湊錢的時間,不管是變賣資產還是賣金賣銀,總要費一番功夫不是?
而且有杜先生做保人,又有跟代力龍的關係,周文也相信翁明輝不敢賴賬,除非他真的是不想在官場上混也不要命了。
「你們什麼時候準備行動?要不要我們安排接應和協助?」翁明輝知道事情已經無法轉圜,也就不再糾結,開始關心起行動實施的方案來。既然錢都出了,就一定要保證行動能夠成功。
「這個還急不得,我們回去也要好好研究一個可行的方案,而且陳強的重傷也不可能一天兩天就脫離危險,我們還有點兒時間準備。」
周文說到這裏,想了想又說道:「如果把人救回來了,或者是情況緊急的情況下直接處理了,我們都會通過杜先生那邊通知你們,我們不要直接聯繫,就這樣吧,我們就先走了。」
說完也不客氣地將桌子上的資料都收拾進自己的衣兜里,然後站起來告辭。
翁明輝哪裏還聽不出來這是人家不信任自己,心裏也憋悶得慌,只覺得今天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倒霉的一天,一肚子氣都找不到個發泄的口子。
當下也就不再多說話,對着周文點點頭就算是告別了。
一個小時後,周文已經坐在極司菲爾路75號的餐廳中吃着晚飯,旁邊則是早就吃過的妙花在皺眉看着周文帶來的幾張地圖,他身邊圍着一群隊員。
「今天就採取行動會不會太倉促了?要不明天讓老田他們兩口子去公共租界日僑區偵察一下,探探路?」妙花問道。
妙花說的老田就是田伯光,只是這次他的妻子紫慧也一起來到了上海。
周文帶紫慧來上海的目的就是想派她這個如假包換的日本人在日僑區設立一個情報點。平時也不需要她着意去探聽什麼情報,只要在日僑區站穩腳跟,不定什麼時候就能發揮作用。
周文咽下嘴裏的飯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說道:「沒必要去偵查,現在日軍海軍醫院周圍都不知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我就是要別人都認為今天太過倉促,才決定今夜就行動。」
「師兄你想,日本人今天抓住了陳強這條大魚,必然是要防備特務處來搶人或是滅口,所以今天他們的防衛力量肯定很嚴密。但是,正因為他們的防衛嚴密,而且事出突然,一般人潛意識裏,特務處要採取行動,必然要做一番佈置和準備。」
「而我就是想打個時間差,別人越是覺得我們不會倉促行動,我們就越是要反其道而行之。何況,以我們的戰鬥力來說,根本不需要做什麼動員和準備,兄弟們都是拉出去就能打的高手,何懼之有。」
周圍兄弟們聽了都是會心一笑,還是書生懂咱們。這麼些年來書生不停地訓練咱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卻聽周文指着地圖繼續說道:「你們來看,日本人在公共租界佔據的地盤有限,不可能到處設立軍事據點,所以他們的幾個軍事據點的佈局都受到一定的局限。海軍醫院、海軍俱樂部、陸戰隊的駐地,基本都處於一條直線,缺乏縱深和相互的掩護,這就降低了我們行動的難度。」
「海軍醫院目前有鬼子陸戰隊的一個小隊擔任警戒,我估計還有不低於20個日本特工在醫院守衛,守衛力量看似很強,但只要我們有備算無備,突擊的速度夠快夠猛,攻進去的難度也不算大。」
周文又指着醫院與日本海軍陸戰隊駐地之間的空隙說道:「如果打起來,距離最遠的日軍陸戰隊增援部隊,最快也要20分鐘才有可能趕到。而醫院隔壁的海軍俱樂部到了夜晚只有少數海軍軍官住宿,只需要幾個隊員就能把他們堵住。」
「當然,我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