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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長樹和大帥的一干幕僚還在隔壁辦公室坐着喝茶,都在猜測大帥會和周文談些什麼?趙長樹倒是有點兒擔心自家這個學弟最近做的這些事情怕是會引起大帥的不滿,生怕周文年輕氣盛,受不了大帥的訓斥和大帥爭執起來。
但是那麼長時間過去了,有時還隱隱約約傳來大帥的笑聲,心裏擔憂漸漸隱去,趙長樹想想也是,這個學弟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老於世故,為人處世方面自己這個學長都望塵莫及。加上他心思縝密,分得清輕重,怕是只會得到大帥的賞識。
正想着心事呢,突然就聽見隱約傳來了爭執的聲音,而且聲音還越來越大,甚至還傳來大帥拍桌子的聲音。
「別給老漢來這一套,你個小王八蛋一撅屁股老漢就知道你要拉屎,五成不能變,這是」
「您老這是不讓人活了,那鋼鐵廠和藥廠」
「不行,你個小王八蛋之前也說過,公是公私是私,剛才說的彈藥廠那是公事,鋼鐵廠和藥廠是私事,老漢」
「那小侄兒可說好了,沒事兒別叫我一天就去公署那邊守着忙着呢 」
「你個小王八蛋想來老漢還不稀罕參議參議,需要你的時候就來商議商議,不需要你就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知道不」
『那意思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嘍?」
「就是這個意思,你知道就好,不然你個小王八蛋」
趙長樹幾人聽得都是面面相覷,這是什麼鬼?怎麼就吵起來了,還什麼公私的,什麼時候見過大帥會這樣像賣菜老農般和人爭執?
但是好像爭執歸爭執,還沒有翻臉的意思,那就隨他們去。眾人又一次互相看看,都默契地端着茶杯喝茶,但是不再說話,一個個都把耳朵豎起來,聽着這難得的稀奇。
幾個幕僚心中都在暗暗佩服和可惜這位周處長。
不愧是有省黨部這個大後台啊,敢跟大帥拍桌子瞪眼兒,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太年輕了。我們跟着大帥這麼些年,見過的可就多了。當年敢和大帥當面叫板的那些所謂英雄豪傑,現在躺在黃土下的身體早就化成枯骨了,也不多你周處長一個啊。
趙長樹倒是絲毫沒有什麼擔憂的,熟知大帥秉性的他可是知道,能夠被大帥左一個右一個「小王八蛋」叫着的人,那是已經把你當了自家子侄才會這麼稱呼,多少年來,大帥軍中無數豪傑,能人輩出,但是能被大帥開口閉口就直呼「小王八蛋」的可沒幾個。
趙長樹只是暗暗佩服,不愧是自己都欣賞和看重的小學弟,這才幾個照面兒功夫,就入了大帥的法眼,已經是當做自家子侄來看待了。
幾人聽隔壁的爭執聲音漸漸平息,又過了半響,就聽見裏面傳來大帥的聲音,「長樹、槐樹,你們幾個進來吧。」
趙長樹幾個聽命推門而入,就看見周文正笑眯眯地把一張紙往衣兜里揣,而大帥也樂呵呵地正把自己的一個隨身私章用布擦拭着。
看着就像是陰謀得逞的大小兩支狐狸,那笑容讓後面進來的人都不禁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臉懵逼。
兩人一番爭執,總有人吃虧有人佔了便宜吧?怎麼看起來都像是佔了便宜的樣子,那到底誰吃虧了?
大帥指着周文說道:「既然是一家人了,就給你們幾個介紹介紹,這位周文處長,從今天起就是太原綏靖公署的高級參議,以後你們幾個多親近親近。」
接着又為周文介紹了在場的幾個幕僚後,就帶着人坐上轎車揚長而去。
看着大帥的轎車剛開出大門,周文苦着臉對趙長樹說道:「學長,趕緊的,給弄點兒吃的,你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小弟今天可就只啃了兩饅頭就來了,現在餓得肚皮都貼到後背了。」
趙長樹一拍腦門說道:「哎呀!大帥一來我都忘了,快走快走,食堂早就準備了一桌酒菜,我也餓着呢。咱們正好喝幾杯慶祝慶祝,看這樣子你在大帥這裏可是佔了不少便宜,快和我說說」
邊說邊拉着周文就走,周文趕緊叫上還在車旁大口吞咽着口水的田伯光一起跟上,向着食堂大步走去,路上就跟趙長樹把和大帥交談的經過娓娓道來
周文和大帥爭執的焦點其實就是鋼鐵廠以及藥廠的利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