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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太虛的表情變化,陰儀目不轉睛的問道:「見還是不見?」
太虛緩緩捏緊了拳頭:「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沒興師,只有他一個。」陰儀沉聲說道。
「明白了,他是來討債的。」太虛冷冷的說道:「我還真後悔跟他簽訂了那張元神契約。」
看着太虛咬牙切齒的樣子,陰儀並未吭聲,但心中卻極為複雜。
一方面,她希望太虛和太聖狗咬狗,先自己打起來,這樣夫君也就有了喘息之機,一旦給他充足的時間,他一定會殺回來。
另一方面,她在這場漩渦中陷得太深,早已和道門綁在了一起,如果太聖率領異教大軍進攻,她和太虛都有可能成為階下囚,受盡凌/辱。
更重要的是,她擔憂太虛妥協,和太聖勾結,到那時,夫君想要逆風翻盤,可就更難了。
思忖了少許,太虛忽然抬起頭:「陰儀,你去告訴那老賊,就說我閉關沉睡了。」
陰儀沉聲說道:「他手裏有你的元神契約,這個理由騙不了他。」
太虛咬着後槽牙:「那就說我在衍生先天聖神,正是關鍵時刻,讓他過些歲月再來。」
陰儀一翻白眼:「您忘記了,元神契約上,您答應了他一同入主道之巔。」
這話一出,太虛頓時怒了:「陰儀,你到底是哪一邊的,你……」
面對陰儀那不卑不亢的神情,他忽然又恨恨的放下了手。
「太上道祖,見還是要見的。」陰儀一字一字的說道:「至於元神契約能否重新立定,那就要看您的智慧了。」
聞言,太虛猛地一瞪眼睛:「你還有別的辦法修改元神契約?」
陰儀沉聲說道:「不要忘了,他也被江辰重創了,而且恐怕傷得比你更重。」
太虛頓時一拍大/腿:「對呀,這老賊都被江辰打成畸形了,別說面子和尊嚴,連褲衩子都快打沒了,他還有什麼資格與我叫板。」
說到這裏,他再次伸手指向陰儀。
「見,馬上見,讓他來。」
陰儀略一點頭,一揮手,收回太虛祭出的一系列光團和鎏光權杖,轉身衝下了道之巔。
一個氣極閃爍下,她出現在先天之門內。
面對前方盤膝而坐,滿頭白髮的太上太聖,微微鞠躬施禮。
「太虛老兒呢,他是不是不敢見我?」太聖眼睛都不睜的開口。
陰儀忽然冷笑了一聲:「你真敢見我們道祖?」
太上太聖桀桀的一笑,然後緩緩掙開了眼睛:「陰儀,你在跟我虛張聲勢?」
陰儀沒吭聲,而是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面對這個態度,太聖不由得眉頭一皺。
如果陰儀找各種理由搪塞,將他拒之門外,甚至擺出開戰的架勢,阻攔他入先天之門,倒是在他意料中。
可現在,陰儀竟然敞開先天之門讓他進去,這就讓他有些琢磨不透了。
「太上太聖,請。」陰儀顯得特別謙恭。
太聖緊鎖着眉頭,雖然心中忐忑,但還是往前走了幾步。
可就在這時,先天之門內,忽然氣極翻滾,嗡嗡的呼嘯聲瘋狂而至,又讓他頓時停下,神形戒備。
「鬧什麼,滾開。」陰儀忽然反手一揮,這些翻滾的氣極立即消散。
挑起眼皮,看着驚疑不定的太聖,陰儀微微一笑。
「太聖前輩,我師尊說了,若是你有膽量進這先天之門,他就一定見你。」
陰儀這話,表面上是傳達,實際上卻給驚疑不定的太聖造成了巨大的壓力。
畢竟,氣,光,幽三大太上祖,由自然消散而衍生出來,就是相生相剋,各司其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