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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斌母親說:「你們高中畢業的時候,城鎮戶口的同學,政府負責安排工作,有些人進工廠,有些人做售貨員,每個月有固定工資,比起農村戶口的同學好得多。而農村戶口的同學只能繼續回村里種田、種地。如果當時能考上中專、大學,馬上可以跳出農門,也可以說是光宗耀祖的事。學校里絕大部分是農村戶口的學生,只有極少數是城鎮戶口的學生,城鎮戶口的學生不用愁,政府會安排他們工作。但農村戶口的學生,一定要努力學習,才能跳出農門。雷老師眼光獨到,他認可的學生,憑自己的實力去拿鐵飯碗,你們說雷老師是不是了不起?」江斌兒子說:「奶奶,農村走出去的人,現在很多人都想回農村。」孔德興兒子說:「婆婆,老表說的是真的,早年離開村裏的人,現在很多人已經把戶口遷回村里。」江斌母親說:「你二個根本不明白我說什麼,我是說雷老師眼光獨到,了不起。至於你們說,現在農村戶口值錢,只是時勢做成。」孔德興說:「嬸嬸說得好,雷老師是眼光獨到,沒有看錯人。」王志峰說:「嬸嬸說得沒錯,雷老師會看人,雷老師每二年都有幾個得意學生。只可惜他不大會做人,只管精英學生,放棄大部分學生。事實上,那些精英學生,除非是精英中的精英,有發明發現的能力,不然他們大多數人學業結束,基本都是幫人打工,他們自己沒有勇氣去社會闖蕩,只喜歡過安份的日子。當然握有實權的人另當別論,他們的財產不輸任何一個大老闆。」
胡淑敏的手機響,胡淑敏說:「乖乖,馮靜的電話。」我說:「她肯定問你,叫了多少人去。」大塊頭說:「你跟她說,人已經全部通知,至於同學去不去,那是同學的事。」胡淑敏調大聲音接電話說:「馮靜,還有什麼事?」馮靜說:「同學怎樣說?」胡淑敏說:「除了幾個說你老爺好的,表明會去送你老爺,還有幾個破口大罵我,其他的沒有表態。」馮靜說:「現在老公的親戚也不見來,我又不懂這些事,你過來幫我手。」胡淑敏說:「我懂個屁,去找做白事的人幫手。」馮靜說:「你幫我找來。」胡淑敏說:「人家要二、三千元的,你清楚我家裏的環境。你去求勞家梅。勞德宏母親前二天走了,勞家梅也有去幫手。」馮靜說:「老公的長輩一個都不見,以前叫他們來吃喝,永不落空。」眾人聽了掩嘴笑,胡淑敏說:「不要考慮,快找勞家梅幫手。王志峰夫妻乾女兒快出嫁,不能去,要麼找吳小英。」馮靜說:「你幫我叫吳小英來。」胡淑敏說:「你以為是喜事,你叫我通知你老爺認可的學生,也讓對方罵到狗血淋頭,你自己叫,掛線。」我說:「雷老師的鄉下在那裏?」王志峰說:「好像他說過祖輩不是廣州的,她老婆是純正的廣州人。」孔德興說:「他的粵語很標準。」大塊頭說:「我閨女的粵語也很標準。」眾人大笑起來。笑完江斌說:「三個文員都不是廣東的,三個都有語言天份。」孔德興說:「如果雷老師是農村的,要落葉歸根,又要一筆花費。」張巧茹說:「火化後帶回去,放在後尾廂就成。」王志峰說:「是祖輩不是廣州人,應該雷老師也在廣州出生,他們是城裏的人,當然粵語標準,至於祖輩的鄉下,恐怕雷老師自己也不知道。」
江斌手機響,拿手機看說:「姐夫,蔡子淳的電話。」我說:「可能是龔永全母親有事,聽他說什麼?蔡子淳現在有時間,馮靜為何不叫蔡子淳幫手。」江斌說:「他跟你一樣,正在翻新房屋給兒子做婚房,不會去沾晦氣。」跟着接電話說:「蔡老闆,什麼事?」蔡子淳說:「現在龔永全和馮靜有得比,馮靜說,雷老師躺在家裏孤零零。龔永全母親也躺在醫院同樣孤零零。不知道為什麼,早上龔永全母親,突然去了重症監護室,龔永全的神經已經接近崩潰,慶幸很快又回到普通病房。奇怪的是,陳銳雄不願意幫手照顧他母親,龔永全應該會打電話向孔德興求救。」江斌說:「孔德興夫妻那裏有時間?更何況孔德興跟龔永全,平時沒有什麼往來,叫他回村里找人。」蔡子淳說:「如果能找到,早已經找了,他村裏的人好像對他母親沒有好感,沒有人願意去侍候她。」江斌說:「你幫他找個人去。」蔡子淳說:「我找了一個人去,他母親直接把人家趕走,不知她母親是什麼心態。他老婆做得絕,眼尾也不去看家婆一眼,龔永全母親入醫院,沒有去過醫院侍候家婆。」江斌說:「他老婆把村裏的屋全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