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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電梯,駱千帆望着左青竹。
左青竹局促不安,不敢看駱千帆。
要和駱千帆住進一個房間,左青竹感覺像入洞房一樣難為情。
「你緊張嗎?」駱千帆問。
「不……緊張。」
「不要騙自己,緊張就是緊張,其實我也緊張……」
「你緊張?」左青竹意外地看着駱千帆,「我不信。」
駱千帆說:「真的,我不是因為和你獨處緊張,而是因為很多酒店都很神秘。」
「什麼意思?」
駱千帆神秘兮兮地說:「你不知道嗎,很多酒店鬧鬼,是很靈異的地方,和墓園、醫院、學校、荒村一樣,陰氣很重,誰也不知道哪間客房裏發生過什麼事情,也許我們乘坐的電梯裏就發生過兇殺案。」
「瞎說!」左青竹緊張起來,靠近駱千帆,躲在他的身後,將右手伸到他的左手裏。
駱千帆拍拍她的手:「別緊張,只是存在這種可能而已,也許這個電梯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算發生過也沒有關係,陰陽兩界,各有各的存在空間,互不打擾就行了!」
「你別說了,我害怕。」左青竹又靠近駱千帆,挎住了駱千帆的胳膊,眼睛不由自主抬頭望向電梯的角落。
「吱」的一聲,電梯到了,駱千帆先出電梯,進入狹長的過道。
過道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明明寬敞明亮,頂頭的窗戶有陽光照進來,但左青竹還是有點害怕,窗戶吹進一股風,左青竹趕緊貼近駱千帆。
「靠右走,不要搶路。」駱千帆攬住左青竹,讓她走在過道的右側,好像給看不見的人讓路。
左青竹已經不知道駱千帆說的是真是假了,緊緊挎住駱千帆的胳膊,眼神驚恐而又飄忽,四處搜尋,唯恐牆角像壁虎一樣趴着一些個看不見的東西。
駱千帆繼續囑咐她:「等會我開門的時候,會先敲一敲門,你不要多想,只看着就行。
「還有,你要站在旁邊,不要正衝着門。我打開門以後,不要立即進去,要在門口站一會兒,讓人家先出來。」
「我不敢住了,我想走。」左青竹被駱千帆說得越來越害怕。
「沒事沒事,每一家酒店都一樣的,習慣就好了。」
「你是不是故意嚇我?」
「是是是,你就當是。」駱千帆很緊張地說。
他越是這麼說,左青竹越是害怕,感覺上了賊船,現在連逃走的勇氣都沒有。
終於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
駱千帆並沒有立即插卡開門,而是先敲了敲門,聽一聽裏面的動靜。
裏面當然沒有任何動靜。
駱千帆又敲了兩次,還是沒有動靜。
駱千帆說:「行了,提醒過人家了,我們可以開門了。」
左青竹死死地挎住駱千帆的左臂。
駱千帆說:「你先靠邊站,不要正衝着門。」
左青竹讓了讓身子,貼牆站好,卻還是拉住駱千帆的左手。
駱千帆插卡,推開房門,然後退到一旁,和左青竹並排貼牆站好,說:「給人家一點時間騰房。」
駱千帆一切都做得煞有介事,像在搞一個儀式。
左青竹本來半信半疑,可是駱千帆太正式了,不由她不相信。
過了一會兒,駱千帆說:「差不多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他拉着左青竹的手這才進了房間,把兩個人的拉杆箱也都拖進來,反手關門的一剎那,駱千帆看了一眼門後,突然大叫一聲:「啊……」
這一聲並不算大,可是左青竹嚇得驚叫一聲,像小貓一樣跳到駱千帆的身上,死死地抱住了他,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裏。
她都快嚇哭了,小挎包也扔在了地上,駱千帆早已經哈哈哈哈大笑不止。
左青竹終於意識到上當受騙,從駱千帆的身上下來,使勁拍打駱千帆的前胸:「討厭討厭討厭……」
駱千帆笑得更歡了,笑着笑着突然抓住了她的雙手,往前一進身,把左青竹頂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