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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桂花看着杜秀英問道:「你這次究竟為什麼鬧得?是因為叫你兒子去檢查?還是為了我的股份轉給葉風?」
杜秀英看見家裏沒人,她也膽怯,說實話,算起來她也算個潑婦,脾氣上來天不怕地不怕的。
只是這個兒媳婦她是真惹不起,人家根本不跟你吵嘴,都是直接動手。罵街是她強項,而動手就算了。一米五的個頭,瘦小的跟孩子一樣,她這樣的周桂花一手提一個都能走二十里山路。
期期艾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周桂花也沒了耐心直接攤牌:
「算了,為啥也不重要了。孩子能不能生,跟你關係也不大了。葉風那個股份,從開始就說好是是我代持。」
「咱們婆媳兩待了一年多,臨走我也不想跟你撕破臉了。不過從此後關於我們的家的事,你不要在胡說八道一個字,不然你說一次我就打你兒子一次,不信你就等着!」
說完這些話,周桂花拎着包就回了娘家。從米國帶回來一些禮物,本來想給她留點,現在也沒必要了。
回到家裏不久,馬國慶就找了過來。從他媽來這裏鬧過之後,他一直就沒好意思登老丈人的門。
周桂花拉着他直接出了家門,她今天要把話跟他說清楚,不方面當着父母的面。
踩着已經開始融化的積雪,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氣溫已經明顯回升了。
馬國慶心中忐忑,說實話,來的時候他就膽小。雖然從結婚起,周桂花就一直對他很好,但是他還是從心裏怕她。
恐懼是骨子裏的一種情緒,根本無法壓制,他媽媽這一通折騰,他沒能阻攔住,而周桂花回來,這就是鬼門關。
周桂花神色很平靜,沒有想像中的狂風暴雨:「你明天拿着身份證戶口本咱們去離婚吧。」
馬國慶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老婆,等待下文。
「以前我覺得你這個人不壞,甚至對於你攪散雨澤和銀花的事情我都沒有怪你。到現在我才明白自己錯了。」
馬國慶木然聽着,什麼話都沒有說。路邊的一個小坑被雪蓋住,他一腳踩上去,差點把腳崴了。
「你自私,做事從來不考慮別人。明明摻和到別人的感情當中去,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還沒有擔當,作為一個男人,快三十歲的人了,什麼事情還是老媽做主,如今你爸都不愛在家裏待了。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馬國慶的腦袋垂下去,周桂花的話讓他無從辯解。
「還有我出去這幾個月,兩家關係鬧成這樣,你作為一個兒子,女婿,你又做了什麼?你這樣的男人我又能指望你什麼?」
馬國慶直到兩個人分開,也沒有說一句話,周桂花告訴他明天上午十點去民政局之後,也就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兩個人去了民政局,兩個大紅的本子換成綠本。走出民政局,周桂花長吁了一口氣,好像心中的一個包袱被放下了。徹底輕鬆起來。
馬國慶等周桂花開車走了之後,心情複雜的在車旁站了半天,最後也開車回家了。
杜秀英看着兒子拿着的離婚證,看了一會兒嘟囔道:「正好,這樣的母老虎誰娶誰倒霉,連個蛋都不會下!」
正躺在床上發呆的馬國慶坐起來大喊一聲:「你給我閉嘴!有你這樣的媽嗎?」
杜秀英也一下子蹦了起來:「你個小王八蛋,長能耐了是吧?敢跟老娘喊了,沒有我,能有你們馬家的今天嗎?」
馬國慶冷冷的看着母親:「是,都是因為有你,大哥被你逼得從小就被勞教,爸爸如今也不愛回家了,現在老婆也走了,你還想咋樣?就咱們娘兩這樣守着過一輩子嗎?」
兒子的聲嘶力竭把杜秀英嚇住了,呆在那裏好半天。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遍哭一遍數落:「我的個天啊,我整天累死累活,處心積慮的不都是為了讓你過得好一些嗎?」
馬國慶煩躁的坐了起來,推開門走了出去。這個家快把他逼瘋了。
發動車一口氣開出了軍墾城,他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索性順着國道開始狂奔。這一口氣竟然開了五個小時,一抬頭已經到了yn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