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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傢伙頭髮油亮油亮的,還散發着一股氣味,王紅花直懷疑這小子是不是把豬油抹腦袋上了。
王紅花儘管很少跟人計較,但是她是讓給那個女人坐的。怎麼可能讓一個年輕男人搶了位置。
「同志,你起來。我是讓給她們母子坐一會的!」
男人不為所動,淡淡道「都是同志,你不能厚此薄彼。人家不坐我就坐會唄!」
「你要臉不?一個大男人跟女人搶座位?」
査紅英哪裏忍得住,直接開口訓斥!
大背頭不樂意了。
「有你啥事?這又不是你的座位?」
「這是我同學的座位,她是讓給這母子坐一會,你臉紅不?」
「請你讓開!」
王紅花也開始憤怒了,她雖然性格有些懦弱,但是骨子裏卻是個倔強的人。
男人腦袋往椅背上面意靠,根本不理她們了,假裝睡覺。
抱孩子的女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
囁嚅道「姑娘,我不坐了。別,別吵了。」
語調中帶着濃濃的四川口音,王紅花勉強能聽懂。
査紅英唰的一身站了起來,一把拉住大背頭的肩膀就朝外拉。
大背頭肩膀一晃,差點沒把査紅英拽個跟頭,畢竟小丫頭沒有多大力氣。
王紅花看見這情景也一把抓住大背頭肩膀使勁一拉。
「撕拉!」一聲,男人都衣服竟然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男人穿的是一件夾克衫,那個年代很少見的夾克衫。看見被撕破,惱羞成怒,揮起拳頭就要朝王紅花砸去!
然而,拳頭揚起來,卻說啥也砸不下去了。
原來過道里一個抱着一根扁擔的農村漢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拳頭。
「土鱉,你給我鬆手!」
大背頭惱羞成怒,呵斥那個漢子。
「不許打女人!」
農村漢滿臉張紅,吭哧半天冒出一句話!
看見漢子竟然還訓斥他,大背頭這下徹底怒了!揚起另一個拳頭狠狠砸在漢子臉上。
然後,漢子紋絲沒動,大背頭卻慘叫一聲,不停的抖動着自己的手。
那個年代的莊稼人可都是下大力氣的人,身體結實的就象石頭。雖然不會打架,但也不是大背頭這種體格的能打的動的。
這時候喧譁聲終於引來了列車員和乘警。
査紅英利索的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
乘警掃了一眼兩個人胸前的校徽,立馬含笑道歉
「對不起,是我們工作疏忽,讓你們受委屈了!」
然後神情嚴厲的看着大背頭。
「跟我們走一趟,我需要調查你得身份!」
那個年代跟後世不同,一些有點背景的人拿着小警察根本不當回事。那時候的警察可是有絕對的權威的。
大背頭的氣焰一下子就被掐滅了,囁嚅道
「我就是累了想坐會,她們就把我衣服撕了!」
「人家是給這個帶孩子的婦女同志坐的,叫你起來你為啥不起來?怎麼滴?還想打人?你以為你是流氓別人就得怕你?」
警察叔叔滿臉嚴肅。
大背頭還想說什麼,警察直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你跟我去警務室說,我需要調查你的身份!」
大背頭終於被帶走了,王紅花推着女人坐在座位上,女人感激的不停的道謝。
査紅英好奇的摸了摸孩子的臉蛋。
「這孩子多大?你這麼大年紀還生孩子啊?」
女人紅了臉「我二十五,這是第三個孩子。」
査紅英也紅了臉,咋看這女人也四十了,結果人家才25。這就尷尬了。
女人也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