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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苗兒舉着衣架就追了出來,吳橋沒有敢停留,迅速跑下樓,路過客廳的時候,他到是沒有忘記拿起自己的鞋子和外套,不然,早春三月,天氣還是很冷的,他只能在大街上裸奔了。
吳橋跑到大街上之後,才徹底跑不動了。蹲在地上氣喘吁吁,平靜了好久之後,他才覺出身上的寒冷。
他的下半身什麼都沒穿,只是上身穿着一件風衣,腳下到是穿了鞋,但是沒襪子。此刻還是早春,濟南的天氣也是很冷的。
因為走得急,什麼都沒顧得上拿,兜里還有幾十塊錢的零錢,他要先去買內褲和褲子。
想想前途,一片迷茫,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他和麥苗兒並沒有領結婚證。所以根本不屬於合法夫妻。他真的後悔,咋就一時沒忍住,和麥穗兒發展到這個地步?
只不過此時後悔也晚了,而且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麥苗兒也已經一無所有,等有關部門的處罰決定下來之後,連家都得被拍賣了。
別墅區離市區還有一段路,這地方人煙稀少。摸摸兜里,還有半盒煙,點燃一根,天空灰濛濛的,工業化進程已經讓這座省會城市開始品嘗後果了。
細想想這些年的歲月,他似乎一直過的很舒服,但是又什麼都沒有,就如同一隻被別人包養的寵物狗。
腦子裏面閃過那個女孩兒的影子,梅婷,她那麼漂亮,單純,可以為了他不顧一切。只是,他最終選擇了放棄。因為他沒辦法過那種一無所有的日子。
這時候,一輛麵包車開了過來,在他身邊緩緩停下。下來幾個壯漢,手裏都拿着棒球棍。
吳橋站起來拼命往前跑,只是他早已經沒了力氣。沒跑幾步,一下子就摔倒在地。
幾個壯漢追上來,二話不說,輪起棍子就是一頓砸。
吳橋雙手抱頭,拼命的呼救。只是在空曠的原野中,他的喊聲就如刮過的西北風,除了枯草,什麼都沒能驚動。
最後兩聲脆響之後,吳橋徹底昏死過去。幾個壯漢上車疾馳而去,沒一會兒就徹底消失了了。
吳橋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很遺憾的告訴他,以後只能拄着雙拐走路了。
吳橋一下子萬念俱灰,他的父母都在農村。靠幾畝責任田生活。本來他不但是父母的驕傲,也是全村人的驕傲,現在這一切徹底結束了。
他想下床,只是兩條腿早被固定起來了,根本動不了。絕望的在病床上砸了幾下,卻又無可奈何,他此刻唯一的願望就是能下床,然後從窗戶跳下去,那樣所有的無奈和憂愁全部都會消失了。
只是這一切只能想想罷了,因為他目前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就別說做那種高難度動作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醫療費,此時的醫院都是自負盈虧。不交保證金人家不會給你治療的,那他這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兒,吳橋突然害怕起來,若是醫院對他救死扶傷了,但是醫藥費肯定還會找他藥,可他哪裏來的錢呢?
至於他挨打,不用腦子他也能想到麥苗兒乾的,沒把他打死,就算撿了條命,哪裏還敢要醫藥費?
若是他敢告,憑吳橋對她的了解,麥苗兒就敢拉着女兒告他強女干!那樣的話,別說醫藥費,估計他拄着拐還得去監獄待幾年。
想到這裏,吳橋把腦袋縮進被子裏,因為他看來來去去的護士眼神裏面都對他充滿了鄙夷。所以根本不敢跟人家對視。
縮了沒一會兒,吳橋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掀開被子一看,一個漂亮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他病床前,這容貌比幾年前還要漂亮。
「梅婷,你怎麼來了?」吳橋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起:「閉嘴,你不配喊這個名字!」
吳橋看着和梅婷站在一起的那個中年男子,突然感到一陣寒意,因為那個男人目光就如同一把刀子,讓他感到非常恐懼。
這時候梅婷開口了:「好好養病吧,養好回家守着父母,別人可以沒有伱,但你父母不行。」
說完,梅婷拿出一個紙包放在病床上:「這是十萬塊錢,住院費我早給你交夠了,這個錢你出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