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溫度很舒適，吹來的風都帶着暖意，路上人很少，也沒有人注意他這個孤獨的人。

    所以，躺下沒一會兒，李林東就睡着了，索性這不是在國內，又都是亞洲人面孔，要是換個地方，一個外國人在街邊睡覺，妥妥的會被圍觀。

    夜色很美，湛藍的天空裏群星密佈，又是陰曆十五，圓月正努力的從天邊拖着笨重的身子爬起來。

    有香和奶奶關門時候都已經十二點了，兩個人拖着疲憊的身子關上店門，然後蹣跚的往家走。

    奶奶已經七十多歲了但身子依然硬朗，只是因為長期勞作，背有些駝了。

    有香扶着奶奶朝家裏走，她們住的不算遠，走路大概十分鐘左右，出了小街，穿過對面的馬路就到了。

    有香攙扶着奶奶，今天她們都很高興。營業額是平時的很多倍。主要是李林東貢獻的，那些食客也大方了許多。

    奶奶拍拍孫女的手問道：「喜歡哪個華夏男人嗎？」

    有香低着頭不敢說話，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過那條長椅的時候，有香正走神沒有看到上面有人，倒是奶奶奇怪的看了一眼，嘟囔道：

    「這個人從來沒有來過這裏，看衣服是第一次在這裏睡，可憐的人越來越多了，咦，咋有點眼熟？」

    有香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李林東踹小野那一腳，她一直記憶猶新，自從父親去世後，還沒有人這樣為她出頭過。

    奶奶搖搖她的胳膊：「有香，你看，這個人很熟悉啊？」

    有香被奶奶晃得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然後「啊」了一聲。這不是李桑嗎？

    奶奶這時候也認了出來，李林東此時睡得正香，不時還吧唧嘴，不知道睡夢中正在吃什麼？

    有香猶豫了一會兒，公司那邊電話她就知道課長小野的，小野還在醫院，只能打車去公司找人了。

    把想法跟奶奶說了之後，奶奶笑的像個老狐狸，搖搖頭：

    「家這麼近，去公司幹嘛？要去也得是明天早上啊！」

    有香又是「啊」了一聲，連忙問道：

    「奶奶，咱們就兩間屋子，他去了睡哪？」

    奶奶一臉壞笑：「兩間就夠了，多了沒辦法住。」

    有香若是再聽不懂奶奶說話，她就是真傻了。恨不得把臉垂到胸口，再也不敢抬起來。

    李林東這個人有個好處，醉酒之後，腦子雖然迷糊，但行動還能控制。

    所以迷迷糊糊被喊醒之後，一看是熟人，就把自己交給人家了，閉着眼睛就跟人家走。

    奶奶笑了：「這個男人真乖，不耍酒瘋，女人跟了他有福的。」

    奶奶家在馬路對面的小巷子裏，就是一棟老舊的木屋，還有個很小的院子。

    打開門進屋，祖孫兩個開始換鞋，奶奶找來一雙爺爺的鞋給李林東穿上。

    不過沒啥用，這貨雖然能走，但拖鞋這東西是穿不住的，只走了兩步，鞋就丟了。

    有香也不再管這些，把他攙扶到自己的臥室里躺下，日式建築就這樣好，不用擔心人多睡不下，一進屋全是炕，都是睡地上。

    李林東很聽話，木偶一樣讓幹啥幹啥？若不是眼睛一直閉着，動作僵硬，沒人會以為他喝多了。

    沖了一杯蜂蜜水，扶着他的身子灌下去，李林東渴急了，「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乾，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

    有香拿出被子剛要給他蓋上，但是看看他的一身西裝，咬着嘴唇開始猶豫起來。

    奶奶這時候也進來了，看到她發呆就笑了，不管不顧的就幫李林東脫起了衣服，嘴裏還嘟囔：

    「這麼貴的外套，壓壞了可惜，還是脫了吧。」

    外套長褲，襯衣，都脫掉之後，奶奶看了一眼唯一的小內內，問有香：

    「這個還用幫忙嗎？其實我挺想幫忙的？」

    有香一臉嬌羞的把奶奶推出了屋子，為老不尊，太壞了。

    安頓好李林東，有香自己也去更衣洗浴，忙了一整天，身上黏糊糊的，不洗不行啊。

    穿着睡衣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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