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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廣告1眾人聞言,紛紛沉默不語,當時聽到李希陽和高士達合夥想出來的這麼個釜底抽薪的計謀,他們還在讚嘆,都說東西兩廠出狠人,要是這麼說的話,這些外廷文官簡直就是狼人一一比狠人還多一點!
因為東西兩廠在殘酷,是單純的殘酷,都是放在明面上的你爭我斗,但是這些外廷文官可就不一樣了,這些讀書人有的是花花腸腸,光是玩心眼就玩的你傾家蕩產,生不如死!
可是如今呢?誰能想到,內外廷兩大首腦,聯合想出來的計謀,竟然被一個色目人給破了!
高士達看着周圍沉默不語的眾人,緩緩說道:「你們幾個,也不必這麼沒精打采吧?不過是輸了一個回合而已,雖說內廠如今發展勢頭很猛,可是咱們東西兩廠加上咱們內廷十二監,還怕一個姓鹿的小崽子?」
「公公恕罪!」汪直聞言開口說道:「卑職以為,如今對於這內廠不可不防,內廠如今如火如荼,聲勢滔天,斷然不是毫無野心之輩,我等之前就是因為不夠重視,所以才讓它立住了腳,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
「汪公公!」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想起來,此人正是掌印監太監張守,若論資歷的話,這個張守可是在汪直之上,但是張守和汪直一直不對付。讀書都 m.dushudu.com原因很簡單,兩人當初都是西廠廠公的有力候選人,雖然直到現在,除了汪直之外,恐怕沒人知道自己當上廠公的原因,可是汪直貿然提拔在資歷比自己還老的張守前面,這自然讓張守十分不爽。
張守陰陰一笑說道:「汪公公,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高公公在這裏,在做的各位也都是在這官場中摸爬滾打了多年的,那姓鹿的,不過是個雛,那馬忠空有一身蠻力,至於那於宮,一個色目人而已,這麼幾個人組建起來的內廠,何足為懼!」
汪直聞言,直言不諱道:「張公公此言差矣,我們之前不就是因為這樣想,所以才錯過了壓制內廠的最好機會麼?如今內廠羽翼漸成,大檔頭鹿丁一,依我看來絕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物!」
「哼,不安分守己又能如何?」張守冷笑道:「你們東西廠的番子難道有事簡單的人物了?哼!天天把自己說的多厲害似的,一遇見事,怎麼都慫了?!」
張守話里話外,透着對東西兩廠的不屑,他本來只是想表達對西廠廠公汪直以及西廠上下的不滿,可是張守卻忘了,在場的老大高士達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東廠廠公!
果然,聽了張守的話,高士達的臉色一冷,輕咳了兩聲,說道:「張公公,咱家勸你說話小心些,休要看不起東西兩廠的兒郎們,若是有一天你落在他們的手中,那時候,你就知道他們慫不慫了!」
張守一聽高士達的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心中暗道糟糕,自己怎麼忘了這茬了,趕緊解釋道:「高公公,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卑職的意思是…」
「夠了!」高士達冷冰冰地打斷張守,隨後轉過頭看着汪直說道:「汪公公,你接着說!」
「是!」汪直看了一眼滿臉怨恨的張守,微微停頓,繼續說道:「權力這條路,只要你站在了風口浪尖上,不管你自己想不想,被推着,自然而然地會向着更高的地方而去,不然別說全身而退,恐怕最後都很難善終。」
「這鹿丁一初入官場,少年得志,稅監權這麼重要,諸位公公覺得他會不心動嗎?在他即將登頂權力和金錢的頂峰的時候,他會激流勇退嗎?不會!他只會慢慢的隱忍,積蓄力量,等他攢足了力量,在做諸位,包括我在內,誰礙了她的事,他自然就會將誰堪稱是眼中釘,肉中刺,處之而後快!」
汪直話音剛落,房間內的其他太監一陣竊竊私語,從目前得來的情報來看,這鹿丁一確實有些東西,不僅僅是依靠武王李承道。
高士達聞言,心中也是一動,遲疑了一下,他的目光從屋中在座的人的臉上一一掃去,這些人都可謂是自己的心腹了,於是問道:「汪公公說的極是啊,當初就是太小看了這些毛頭小子,沒想到卻讓他成了事!那你們倒是說說,咱家應該怎麼辦啊?」
一聽高士達這話,地下突然沒有了聲音,所有人個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一個個如同入定老僧一般,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