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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李琇被人下了巴豆?」李成業滿臉疑惑。
灰衣人躬身道:「卑職可以肯定,他的兩個手下不停地跑茅廁,至少幾十趟了。」
「李琇也一樣,他和那個黑大個也中了招,只是李琇沒有跑茅廁,用的是便桶,我看見他的小丫鬟用石灰裝在便桶里,她還跑去請了醫師,給他煎藥!」
「醫師怎麼說?你問了嗎?」
「卑職問了,醫師說,下的巴豆藥性很烈,量也大,李琇能活命就是萬幸了,至少要躺七天才能下床。」
「王先生怎麼看?」李成業問旁邊的幕僚王豐。
王豐捋須道:「應該是李璀下的手,報復李琇在陳玄禮府上打他悶棍,也是為了阻止他參加明天的大將軍壽宴。」
李成業點點頭,「應該是這樣,看來李璀也不笨,知道李琇太危險,絕不能讓他參加壽宴,這下子倒省得我出手了。」
李成業又對灰衣人道:「去告訴馬冰,今晚的計劃取消。」
「遵令!」
灰衣人閃身消失了。
王豐又笑問道:「明天壽宴,王爺本人要去嗎?」
李成業搖搖頭,「我晚上會去,白天還是按照老規矩,讓替身代我。」
…………
今天是東都龍武衛大將軍陳玄禮的五十壽辰。
他的壽場不是在府宅中,而是在東都宮西內苑。
西內苑是皇家園林,方圓數十里,雖然大唐權力重心返回了長安,但東都宮和西內苑依舊保存。
西內苑現在是軍隊駐地,實際上是陳玄禮的地盤,這裏生活着十幾個鹿群,數千頭梅花鹿,以及無數飛禽走獸,是狩獵的最佳之地。
當然,普通百姓不允許偷獵,軍隊也不准狩獵,這裏實際上是達官貴人們的狩獵場所。
這次陳玄禮做壽,除了第一天祝壽外,還有第二天和第三天的狩獵。
西內苑中心草地上搭建了十幾座巨大的帳篷和數百座小帳篷。
陳玄禮大將軍祝壽,遍請洛陽的達官貴人和社會名流。
珍饈金盞玉笛聲,流光歌舞皆麗人。
從中午開始,前來祝壽的賓客馬車便一輛接着一輛,南面的草地上停滿了馬車。
登記處擺了長長一排桌子,賓客們簽到、寒暄,被陳玄禮的兩個兒子周到熱情地迎入大營內。
賓客們分為甲乙兩種,乙類賓客只有祝壽一天,當天回去,不參加後面兩天的狩獵,而甲類賓客要參加狩獵,能分到一個帳篷。
李琇是下午時分前來大將軍府,他花了兩百貫買了數十匹上好綢緞作為壽禮,已經讓張瓶和趙壺替他提前送來了。
沒有人提着禮物去拜壽的,會讓主人尷尬,讓其他賓客不舒服。
李琇穿一身白緞錦袍,腰束革帶,頭戴紗帽,但他臉色發黃,病態十足,小眉扶着他,像是強撐病體來給陳玄禮祝壽。
公孫小眉頭梳單環髻,眉若遠黛,眼如秋水,肌膚細膩白嫩,穿一身淡綠色襦裙,外披半袖襦衫,手臂間纏着帛帶。
男的病病歪歪,女的卻嬌小俏麗,讓人感慨,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請問公子是……」
陳玄禮的次子陳豫迎了上來。
李琇把請柬遞給他,陳豫頓時肅然起敬,「原來是三十八皇子來了,快請!」
這時,後面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男爵,當不起這樣的大禮。」
不用說,李璀也到了。
李琇回頭看了他一眼,見李璀也帶了一個年輕美貌的麗人,估計也不是他妻子。
李琇眉毛一挑,笑眯眯道:「小璀,要不要我們再射覆一次,看你要不要再喊爹爹救命?」
李璀忽然想起前天被這混蛋暗算,現在頭還在疼,新仇舊恨一起爆發,他心中勃然大怒,捏緊拳頭衝上去,嚇得陳豫連忙抱住他,「璀殿下,今天是家父壽辰,給個面子!」
旁邊同來的幕僚張彧也連忙勸住他,李璀忍下了一口氣。
「哼!今天要不是大將軍過壽,看我把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