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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凱奈斯把這令咒讓給我吧,我來帶替你成為Lancer的Master。讓我為你奪取聖杯。」
「不——不行。」
他本能般立刻拒絕道。現在他所擁有的只剩下這令咒——絕對不能放手,凱奈斯的靈魂喊着。
看着露出莫名恐懼表情的凱奈斯,索拉像哄孩子般輕聲細語道。
「你信不過我?雖然我沒有魔術刻印,但好歹也算是索菲亞莉家的魔術師。作為阿其波盧德家的未婚妻,代行羅德·艾盧美羅伊之戰有什麼不對嗎?」
「不是,但」
話是沒錯。
確實,凱奈斯現在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今後很難親赴實地參與Lancer的戰鬥了,而且還會有像艾因茲貝倫這樣在Servant戰鬥時往一邊的Master身邊安插暗殺者的情況,如果再被自己遇上就真的沒命了。
索拉作為魔術師,其地位遠低於凱奈斯。但聖杯戰爭中,也有像召喚了伊斯坎達爾的韋伯.以及似乎與Caster締結了契約的殺人鬼般的Master。如果能採用合理戰術,索拉想要取勝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讓Servant乖乖聽話,令咒是不可缺的。但是——
凱奈斯想起來了。初戰結束的那天深夜,索拉看着Lancer的眼神是那樣熱烈。她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身為她未婚夫的自己。那種眼神。仿佛是在夢中般陶醉着。
如果她只是在欣賞一名美男子倒也算了。那不過是女人的小毛病,做丈夫的不應該揪着這種事不放。
但Lancer並不僅僅是一名美男子而已。
「索拉,你覺得Lancer會轉而效忠於你嗎?」
凱奈斯努力使自己用平靜的語氣問道,而索拉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他也不過是被召喚來參加聖杯戰爭的,和我一樣追求着聖杯。就算改換了Master,他也會為了他的目的應允下來。」
「不是」
凱奈斯在心中說道。索拉或許並不知道,英靈迪盧木多·奧迪那並不是那樣的人。
確實,英靈作為被召喚來參加聖杯戰爭的Servant。並不是完全沒有理由的。正因為他們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才協助自己的Master共同參與聖杯的爭奪。
所以Master在英靈回應其召喚現身後.首先會詢問他的願望是什麼。為什麼想要聖杯、為什麼回應自己——如果不能明確其原由,雙方便無法達成信賴關係。萬一雙方意願相左,在得到聖杯的同時Master便可能被無情的背叛。
所以,凱奈斯也早早地了解了迪盧木多的願望。他問他如果得到聖杯,他想要實現什麼願望。
但英靈沒有回答。
不,不該這麼說。應該說他並不是拒絕回答,而是拒絕了凱奈斯的提問。
換句話說,就是「他不追求聖杯。」
不需要回報.只是想將召喚者作為自己的主人,完成自己身為騎士的名譽。這就是他的願望。
無法理解。名垂青史的英靈們如果願意屈就成為一個普通人的僕從。那麼勢必應該有相當的理由。無償奉公之類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
但無論他怎樣質問,他的Lancer仍頑固地不願撤回前言。
「只要能讓我盡騎士之職就行了,聖杯留給Master一人。」
Lancer從始至終都在否定聖杯。
——回想起來,凱奈斯或許從那時起,就已經對這位與自己締結契約的Servant產生了不信任感。
怎麼會有不要聖杯的Servant呢。
那麼,Lancer就是在說謊了,他一定另有企圖。
但那也好,那時凱奈斯這麼想着。只要有作為絕對命令權的令咒在手。他就無法背叛。Servant說到底只是道具,和普通器械沒什麼兩樣。道具的心裏就算有秘密也無所謂,只要能乖乖聽話就夠了。到昨天為止。凱奈斯都是這樣以為。
如果他服從了索拉——如果相信了他當時的話——那麼很明顯,他一定有聖杯以外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