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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敢於毅然地面對它。如此難得的自尊心和自制力是名為遠坂凜的少女所擁有的最大的美德,但對於綺禮來說這卻是最讓他惱火的地方。
在嘗盡辛酸之後,這顆名為凜的寶石開始由原石逐漸成形。本以為看到她所愛的母親的醜態會給她的心靈留下創傷,但沒想到她卻以寬容慈悲的心接納了母親沉溺於夢幻的軟弱。
這個少女正一步步走向名為魔道的外法之路,或許最終她會與她的父親一樣,摒棄一切魔術師的扭曲與邪惡,形成最為正直而均衡的人格吧。當然這對綺禮來說是最無趣的發展了。他本來是如此期待那個時臣的女兒究竟會開出怎樣扭曲的花朵來的。
隱藏着內心的秘密,綺禮鼓勵似的將手搭上了凜的肩頭。
「我還會在日本停留一段時間你對於今後還有什麼擔心的嗎?」
「沒有什麼了。已經麻煩你太多,現在已經沒事了。」
少女連看也不看綺禮一眼,以強硬的語氣回答道。
凜遵從了父親的遺言,對於言峰綺禮成為自己保護人這件事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但即使如此她也難以掩飾對他的嫌惡之情。身為時臣的助手前往同一個戰場,但最終卻沒能保護時臣,對於這樣的綺禮,凜至今仍然滿心憤怒和猜忌。
對於凜生硬的憎惡,綺禮只是感覺可笑罷了。在某一天得知真相之後,這個少女會是怎樣的一副表情呢?他一直相當期待。
「我們下次見面是在半年後。那時會進行第二次刻印移植。請注意保重身體。」
「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
「我想今後我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外工作,雖然很抱歉但我想我無法在日本定居。身為保護人的我實在是不合格——」
「如果你很忙就這樣也沒關係。你不在的話我自然會照顧好母親和遠坂家。至於你要去討伐異端或者做其它什麼事,只要不給我們帶來麻煩都好。」
呵,凜也會如此虛張聲勢嗎?她今天的口氣比平常更加尖銳呢。果然今天這個日子對少女來說會更加痛苦吧。
綺禮的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一個略帶惡趣味的念頭。
「——凜,從今以後你就是名副其實的遠坂族族長了。為了慶祝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我送你一件禮物。」
說着,綺禮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帶鞘的短劍。
這是時臣在死前送給他的代表友誼的Azoth之劍。今天的葬禮也讓綺禮想起了故人,所以他將這把劍帶來了。這也是對死在自己手中的那個人的一點補償吧。
「這是從前,我的魔術修行成就為時臣師父所承認時所得之物——我想今後還是由你拿着比較好。」
凜接過了短劍,抽出鞘細細端詳着。她近乎恭敬地撫摸劍柄的皮革和刀身的魔紋,似乎能從中感覺到父親的指溫。
「父親」
少女手中的短劍上忽然泛起了小小的漣漪——在那毫無瑕疵得刀身上,忽然滾落了一滴淚珠。
這是凜第一次在綺禮面前流淚。
猶如品嘗到了期待已久的美酒一般,綺禮的心中因喜悅而震盪着。
凜不知道。她手中這把承接了自己淚水的短劍,曾經沾滿了從時臣心臟中流出的鮮血。或許她今後還會將這把劍作為追思父親的遺物,極其慎重地收藏起來吧。在她不知道這就是殺死父親的兇器的前提之下。
這極度的諷刺和踐踏純潔內心的快感都讓言峰綺禮獲得了無上的滿足。
而低着頭流淚的凜卻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綻放無聲微笑的神父,只是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命運之劍。
五年後。
月色美麗的夜晚。衛宮切嗣靜靜地站在窗邊眺望着月色。
雖然已是冬天,但氣溫並不是很低,僅僅是讓肌膚微感寒意。這正是賞月的好天氣。
在他身邊坐着一個少年。他也和切嗣一起靜靜地眺望着月亮。
他名叫士郎。
是切嗣在令他喪失一切的火焰之中,唯一救出的存在。
在那之後已經過了五年。當時還是孩子的士郎如今也漸漸長大成人。
切嗣將因為火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