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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是曾經有一位倪師兄,但他已經死了!」錢英男幾乎是以惡狠狠地地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好吧,你高興就行。」
倪震宇有些無奈:「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事,不過進來總比在外面說強吧?」
錢英男沉默了片刻,問道:「姓連的在不在?」
裏面倪震宇無奈地回道:「心碧最近出門了,師妹放心進來吧。」
「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錢英男長得漂亮,人卻跟表現出來的氣質一樣彆扭,大步走進了大殿,值日弟子們這才鬆了口氣。
這個大殿其實就算是丹鼎峰的日常辦公所在,首座和其他幾位長老平時議事的時候就在這座大殿裏,平日的時候,只要沒有什麼特殊事務,都會有人在這裏輪值。
倪震宇吩咐殿內的侍役弟子給錢英男上茶,問道:「錢師妹很久沒有來丹鼎峰了吧?」
「茶就免了。」
錢英男目光微垂,「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麼來的。」
倪震宇微微頷首:「大概明白。錢師妹,你也曾經是個小女孩,將心比心,如果有人在你面前這麼做,你會怎麼樣?」
「我會殺了他!」
錢英男毫不猶豫地答道,「不過,我並沒有說你那徒弟做錯了,這本來就不是對與錯的問道。」
「是啊。我們都到了不用『對與錯』來衡量一件事的年齡了。那麼,錢師妹有何見教?」倪震宇感慨地嘆息一聲,語氣迅即變得淡然起來。
「據我所知,你那位女弟子還小,未曾婚配吧?」錢英男問道。
「你什麼意思?真的想要我的弟子給你錢家作妾?!」倪震宇的語氣陡然嚴厲了起來,連『師妹』都不叫了。
「何必那麼激動?就算給錢家作妾又有什麼不好?」
錢英男一臉輕描淡寫的模樣:「放心,我怎麼可能委屈你的弟子。康浩目前並沒有結妝,難道有個人能夠管束他,我是來提親,讓那孩子當康浩的正妻,這少島主夫人的身份不辱沒她吧?」
她將一枚儲物戒指扔給倪震宇:「請檢查一下,這是我錢家下的聘禮。」
從某種程度上來,錢英男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完美了。
正如她所說,那場宴會中的衝突是大事也不算是大事,對與錯不重要,重要的是錢康浩或者說錢家失了面子。如果強詞奪理或者派人報復,對於挽回錢家的顏面並沒有什麼好處,但如果對方是錢家的媳婦,那事情就當另作別論了。
對於錢康浩來說,將雁千惠娶入錢家,是一種報復和羞辱,但對於一直關注錢家的錢英男來說,這既是一個機會既能有一個對錢康浩可以嚴加管束的媳婦,也能夠彌補她的一個遺憾。
錢英男情路坎坷,因為沒能嫁給自己喜歡的師兄,所以她終身不娶,所以不免多關注自己出身的錢家。奈何錢家子嗣方面一向不昌,在錢康浩父親那一代上,就是單傳,到了錢康浩這一代,依然是單傳,而錢康浩又傳染了很多世家子弟都有的毛病——紈絝,實力的提升完全靠藥物,而大多數精力都用於酒色之上,如果沒有寒蚿島少島主的招牌和她作為靠山,早就不知道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儲物戒指沒等扔到倪震宇跟前,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拂回錢英男的手裏:「錢師妹,你先聽我說。」
倪震宇不動聲色地看着臉上表情難看的錢英男說道:「你那後輩我知道,他的為人如何我就不予評價了。我只想說一下我的立場。」
「你說,我聽着。」錢英男的臉色依然陰沉,但也不那麼難看了。
倪震宇心裏嘆息一聲,卻沒有表露出來,只是語氣從容地說道:「我輩修行之人追求的就是要擺脫羈鎖,所以,對於所有徒弟的選擇道侶一事第一,我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定權;第二,千惠還小,這件事對她的未來很重要,所以不宜現在決定;第三,作為師父,我會堅定地站在她身後,不允許有任何人的意志強加在她身上。」
啪!
錢英男沉默片刻,重重地將茶盞頓在了桌子上,起身離開。
「師妹慢走。」身後,傳來倪震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