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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但凡攤子變得越來越大,作為操舵手處理起來就會變得顧慮越多。
那也是一種必然,攤子大了需要應對的事情肯定增多,手頭能用的力量就那麼些,能不能將資源進行合理分佈變成了考驗。
單獨以實力定論,樓煩、狄戎、綿諸、三戎的單獨一個跟漢國相比,無論哪一方面來看都算不上強大。
如果硬要說裏面誰能讓漢國正視,應該只有樓煩了。
「太子,我本欲使你監國。」呂武看向呂陽,比較勉強地笑了笑,才說道:「太子往『呂梁』常駐,謹防樓煩,亦可率軍出征。」
呂陽這一下知道自己又惹到老父親了,有點不知所措,說道:「父上,非孩子不知東出為首要……」
「無需再言。」呂武也許覺得表情和口氣太硬了一些,臉部表情變得柔和,語氣也放緩,說道:「樓煩不可不防,寡人予你三千騎兵、一『師』之兵。處事如何,太子可自決,需援兵可增兩千騎兵、二『師』之兵。僅有一事,不可深入。」
五千騎兵再加上三個「師」,也是漢國東出之後用來應對樓煩的兵力了。
那麼,等呂武對荀國展開親征,該是由誰來擔當監國重任?當然是呂政啦!
呂武能怎麼辦?眼見的第一「小號」有點不符合期望,只能再養一個「小小號」了唄!
明確察覺到又讓老父親失望了的呂陽並不後悔剛才講那些話,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覺得父親老了,做事給自己預設的障礙增多。
漢國對樓煩足夠重視的原因就如同呂陽所說的那般,樓煩的活動範圍太大,他們的各部落分得到處都是,幾乎沒有一戰將樓煩打崩的可能性,正式進入到國戰階段,分出勝負不知道要耗費多長的時間了。
是,沒錯,換作漢國不東出漢國着手來解決掉樓煩並不具有太大風險,哪怕是耗時長一些也是很沒有所謂的事情。
問題就出在作為一國之君的呂武認為先完成「四晉歸一」比什麼都來的重要,為此願意跟三戎乾耗着,面對跟樓煩越來越頻繁的摩擦也能忍受着不驅大軍深入征討。
呂陽心想:「我一定做出一番成績,使父親得知自己錯了!」
有這種覺悟……,又或者是產生了勵志目標的呂陽,他肯定不覺得是一種自大,要說蔑視樓煩也是沒有。
樓煩就是一個部落聯盟罷了,有一個名義上的共主,部落之間分得非常散,先期用極快的速度解決掉靠近漢國的樓煩部落,等樓煩名義上的共主召集起一支大軍,呂陽很有信心能夠用有限的兵力將之擊敗。
如果到時候戰況處在絕對優勢,呂陽認為要求老父親增加有限的援軍會顯得很合情合理,說不定能像解決白翟和狐氏那樣,做到了一勞永逸的程度。
也就呂武沒有讀心術,要不然窺視呂陽此時此刻的想法,沒有可能會讓呂陽去「呂梁」負責樓煩。
至於說受到一幫戰敗遺民蠱惑來跟漢國作對的狄戎和綿諸,其中狄戎想在短時間內解決一樣不容易,倒是那個綿諸着實是有點找死了。
這個綿諸是一個部落聯盟,秦國還在的時候,綿諸跟秦國的關係很融洽,不止是那種高層之間能互相理解的層次,還包括秦人與綿諸人民間的通婚無障礙。
說到底,秦人跟諸夏的其餘列國人就是那麼不一樣,其餘列國哪怕是處境極度糟糕的北燕都不樂意跟異族通婚,出現通婚也是燕人擄走了異族女人,根本不是那種地位平等的通婚模式。
秦國則是高層鼓勵黎庶跟異族通婚,男子可以娶異族女人,女子也能嫁給異族男人,算是某種層次上的平等。
就燕國那種跟異族的不平等結合,後來還給燕國造成了不小的麻煩,也就是出現了歧視混血兒的情況,倒是秦國根本沒有因為血緣混雜的情況出現什麼波瀾。
只是吧?秦國太后都能跟異族首領生孩子,還大搖大擺養在秦宮,甚至秦太后跟異族首領的孩子能在秦國當封君,民間的血緣混雜又算得上什麼。
那是秦穆公對戎狄展開兼併遺留給秦人的觀念,只要願意生活在秦國治下,並且為秦國效力,什麼血緣根本無關緊要。
至於說秦太后跟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