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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聊了兩句,就聽到鄧登在旁邊的驚呼聲。轉頭看去,卻見剛才飛開的異鄉高手,此刻已經站在一個同夥面前,作勢要殺死他!
湯休問擠擠眼睛,清嘯一聲,陡然將手中拐杖信手拋了出去。
就在那人即將下手之際,突如其來的拐杖直刺他的胸膛。那人能夠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赫赫風聲,本想伸手去抓,心思一變,五指變抓為轉,指肚像鷹爪一般,輕飄飄一扭拐杖的方向,堅硬的拐杖便擦着他的身體而過,「嘣」地一聲插在了石頭上。
「挑老叫花說話的時候亂動,你爹媽沒教過你規矩麼。」湯休問冷冷一哼,伸手作抓的姿勢,只見拐杖頓時被隔空拔出石頭,飛旋着回到湯休問手裏。
「這是不聽命令的背叛者,是抹黑上周天的罪人。本人是來自上周天的管理者與行刑者,有權力解決他們的問題。」那人淡淡地說,但是沒有嘗試繼續下手。
俯天奇從剛才兩人交手就已經看出了雙方的意思。湯休問之所以攔着此人處決部下,是為了不讓他大事化小。麗日浦窮人館屍橫遍野,只是處決這六人,顯然遠遠不足。
但是出於對湯休問的不滿,他仍然沒有任何動作。反正場面已經得到控制,諒這個異鄉人無法以一敵二,那就讓湯休問這個所謂窮人館的話事人自己解決剩餘的問題。
「別當老叫花上了歲數,頭腦愚笨。」湯休問鼻孔里發出悶悶的兩聲響,斜眼看着那人,「殺了多少人,老叫花也不多要,一定如數奉還。你們沒臉沒皮拿下人當遮羞布,這招在叫花這裏,不中用。」
聽眼前的乞丐直截了當,那人不禁皺眉。
此時,地上還沒有暈厥的幾人,發出痛苦的哼哼聲。那人瞥了他們一眼,旋即想到了另外的主意。
「本人說過,這幾人是上周天的罪人。罪人無法代表他的故土,他們沒有這樣的資格。」他慢慢地說,「不過,既然你們不能接受,那本人可以告訴你們復仇的門路。」
說罷,他躬下身,將那幾人身上的圖騰全部展露出來,讓湯休問看到:「這樣的太陽圖騰,意味着他們來自光芒神部。我會告知他們的首領瑟里康丁,由他出面與你們談判。」
湯休問不屑一顧:「老叫花記性不好,耐性更差。你讓老叫花帶人去你們老窩,挨個殺回來,也不必那麼麻煩。」
那人眉間神色一凜。他沉思片刻,鄭重地說:「上周天派本人出面,就是不希望打破兩地的和平局面。如果追責,我們願意配合。但是你這樣的決定,將意味着率先開戰,是失去正義的一方。」
聽到如此不要臉皮的話,俯天奇被氣笑了。他指尖閃爍出金光,幾乎克制不住想要給這個異鄉人一發熔岩法印。
但是,湯休問的表現卻顯得淡然得多。
「偷梁換柱,你們首屈一指,老叫花今天領教了。」他不怒反笑,將拐杖隨便插在腰間,拱了拱手,但是隨即話鋒一轉:
「不過,你也要知道,老叫花的窮人館,一樣不能代表這個下界天的意思。老叫花的弟兄們天天偷盜劫掠,人人避而遠之,也算得上是這個下界天的罪人哩。」
「」
那人面色頓時凝固。他的目光中分明有意外的神色,但是被狠狠壓了下去,仍然顯得鎮定自若。
地上還殘存着一兩聲微弱的呼救。就在三人互相對峙之際,猝不及防地,那人瞬間出手,來不及阻止,登時穿透了地上幾人的胸膛!
那幾人在臨死之前,還帶有一瞬間的悲傷和錯愕。但是那人的臉色沒有變化,似乎被剛才的噪聲吵得心煩,此刻痛快許多。
這次,湯休問沒來得及阻止,但是他也明白,就現在來說,阻止與否也無所謂了。
剛才已經讓他明白了窮人館的立場,他殺不殺地上幾人已經於事無補。而且就算他此刻不殺,片刻之後他也要殺,給身後鮮血染紅的大地報仇雪恨。
那人似乎沒有了留在這裏的興致。他轉身選擇離開,留下一句:「本人孤蒙,如果窮人館要報仇,本人恭候。」
湯休問並沒回答他,任憑他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看着孤蒙走遠,俯天奇轉頭,沉聲問道:「為什麼不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