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回想起來,我們之間也足足有十年沒見面了。」
金髮青年說話之時,國王就如着了魔一般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肉排上,仿佛這世間除了眼前的美食之外,再無其他值得在意的東西。
「是啊,上次回來了還是十年之前。」
而這一切都被三王女看在眼裏。
當她率領精銳之師回到王都之時,顧雲和他的部隊卻已經登上了神樹,她還記得那時自己的兩位兄長擔驚受怕地躲在大殿裏,不敢邁出大門一步。
十年之後,大哥模樣沒什麼變化,但說話的語氣,以及種種行徑卻像是變了一個人,而大哥方才已經相當於親口承認了父王的異常是他的陰謀。
心中不好的預感一一應驗,十年後的王都恐怕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故鄉。
此刻的父親,或許早已成了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操縱着。
「對了,前幾天我聽到了一些流言。」
大王子上前一步,毫無畏懼之色地來到了三王女面前,「據說,西要塞已經被敵軍攻破,你的部下們似乎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聞言,三王女瞳孔一縮,右手幾乎下意識伸向了系在腰間的佩劍,然而大王子卻比她快了一籌,在她觸碰到劍柄之前,他便先一步握住了三王女的手腕。
「不出所料。」
這一幕讓大王子的心情相當不錯,「除了西要塞的戰事之外,我還碰巧聽說了你之前遇襲的事——你的慣用手,應該已經使不上了力氣了吧?」
三王女的劍術冠絕天下,甚至有不少人都認為她早已超越了自己的老師,他相信所有關於三王女的傳言,如果不是三妹過於優秀,身為男丁的他也不至於被對方壓得穿不氣來,「如果是平時的你,剛才就已經把劍架在我面前了。」
畢竟,他的這個妹妹也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兄長來尊重過。
三王女一咬牙,用力甩開了對方的右手。
胳膊上的傷口無時無刻不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距離遇襲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之久,然而傷口卻依舊沒有癒合的跡象。
既沒有結疤,卻也不再流血,傷口看起來就像是身體被奪走了某個部分。
「別激動,別激動。」
大王子笑着聳了聳肩,「我沒有惡意。」
「你有話直說。」
三王女已經判斷出了自己此刻的處境,除了無法癒合的傷口之外,恐怕整個王都的兵權都早已落入了大哥之手,雖然她暫時還無法判斷出父親究竟着了什麼魔,但眼下顯然也指望不上了。
「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大王子故作傷心,「我可是聽說了襲擊的事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來探望你了,為此我還不得不缺席了西德將軍舉辦的宴會……妹妹啊,其實我早就提醒過你了吧,身為王族,你的性格會為你四面樹敵。」
說話間,大王子的視線望向大殿之外。
衛兵們依舊鎮守在原地,就像是絲毫沒有發覺大殿內的動靜一般,「一旦你失去了英雄的身份,那些人就會迫不及待地向你伸出獠牙,你差不多也感覺到了吧,在這個城市,不希望你回來的人實在太多了。」
「其中也包括你。」
「當然。」
大王子坦然承認,「不過,我並不想對親人刀劍相向——因此我打算給你一個額外的選項,享用完這頓為你接風的晚宴,我的部下們就不會讓你出現任何閃失,別把這件事想得太早,你正好也能久違地放鬆下來,好好享受一些你不曾有過的生活。」
「我明白了。」
三王女深吸一口氣,看來,大王子當初應該也給父王提供了一模一樣的選項。
不過以她對大哥的了解,他既沒有做出決定的魄力,也沒有達成目的的能力,他的背後一定還存在着某種勢力。
此時此刻,對方已在王都里紮根,偌大的王城反而才成為了最危險的地方。
「但是,恕我拒絕。」
三王女的目光毫不退讓,「想要取我的項上人頭?辦得到的話就來吧。」
「這樣啊。」
大王子也不氣惱,他輕描淡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