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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蒼老的部落祭司?」
修洛特饒有興趣的望向營地,只看到一面破舊的紅鴉旗幟,還有一座低矮的首領長屋,其他地方到處是遷徙時留下的痕跡。燃武閣 m.ranwuge.com他望了會,又看向身旁的紅蛙酋長。
「可卡,你知道這位荒原祭司嗎?」
可卡瞪着眼睛,看了看營地的旗幟,點頭道。
「是紅鴉部落的卡卡洛。他既是荒原傳承的祭司,也是紅鴉部落的酋長。烏鴉是聰慧的神鳥,所以他也是一個有智慧與法力的人。大酋長,在您北上時,紅鴉部落是最早察覺危險,第一個逃走的部落!」
「紅鴉部落,第一個逃出谷地?卡卡洛,烏鴉?」
修洛特咀嚼着這個納瓦詞彙。烏鴉在中美洲的文化中,確實是一種神鳥,能夠預知死亡與未來。
「既然是紅鴉部落的酋長與祭司,為何沒有和部落一同離開?」
「大酋長,荒原部落總是在不斷遷徙,跟不上遷徙的人就會永遠離開。拋棄時日無多的老弱是荒原的習俗,無論他是否是尊貴的祭司或酋長。」
可卡搖搖頭,坦然道。
「實際上,因為身為荒原祭司,卡卡洛已經活的比絕大多數人都久了。」
「嗯。」
修洛特點點頭。對於荒原祭司,他一直很感興趣。王者沉吟片刻,笑着決定道。
「既然是荒原祭司,又是難得的老者,就讓我去見上一見!伯塔德,可卡,你們陪我一起。」
武士長點點頭。他做了個警戒的手勢,幾名親衛就全副武裝,進入首領長屋中檢查。片刻後,親衛們又再次出來,回了個一切正常的手勢,隨即在長屋周圍戍守。
修洛特這才移動腳步。他微微低頭,鑽入低矮的長屋。陽光從縫隙中透入,照亮泥土的地面。地面上散亂着各種動物的骨骼,木頭的雕塑,還有石頭的板畫。一股藥草的香味在屋中瀰漫,輕輕一嗅,就讓人心神安寧。
在長屋的角落中,有一位頭髮花白的祭司。他穿着祭司的服飾,面容灰敗而蒼老,渾身無力的斜坐在地上,手中則握着一塊木板。而仔細看去,老祭司的衣服上沾着血跡,眼睛微微閉合,似乎已經睡着。
王者移動視線,看過月亮與狼的雕塑,伸手拿起一副板畫。在不大的石面上,刻繪着密集的圖形,正中是一個石頭的容器,容器中有方形的流水與火焰。而在容器左右,是茂密的鮮花與果實;容器上下,是延伸的長草與根系。更外側,則是猶如人型的樹木。
「咳咳...尊敬的死神酋長。這是荒原祭司的傳承板畫...」
卡卡洛艱難的開口。親衛們已經告知了他訪客的身份。
「哦,傳承板畫?尊敬的荒原祭司,可否向我講解一二?」
修洛特溫和一笑,靠近老祭司,再盤腿坐下。伯塔德握着銅劍,守衛在王者身旁。可卡則神色複雜,看着奄奄一息的卡卡洛。
卡卡洛睜開渾濁的眼眸,打量着面前的死神酋長,隨即為對方的年輕而感到驚訝。
「咳咳...死神酋長,您竟然如此年輕!...我聽聞您的名字已經很久,能在臨死前與您相見,應當是命運的安排...」
卡卡洛輕輕嘆了口氣,隨即又再次咳嗽起來。修洛特從懷中取出一塊棉布,遞給老祭司。對方艱難的接過,捂在嘴上,很快就把棉布染紅。
「咳咳!不用擔心,荒原母親在召喚着我,她總是有些心急。」
老祭司艱難的笑了笑,看向王者手中的板畫。
「死神酋長,我樂意向您講述荒原的精神,也懇求您善待荒原的子民。南遷的部族做下了很多殺戮,卻並非為殺而殺,只是為了活下去。生存,是荒原各部永恆的追求,也是荒原母親的仁慈與殘忍。」
修洛特微微垂目,並不做任何回答,只是耐心傾聽。
「咳咳...我們出生自荒原,我們相信萬物有靈,我們熱愛天空大地、太陽月亮,我們相信世界的平衡與循環。荒原祭司,便是尊崇自然之道,相信萬物的統一與共存。」
「死神酋長,請看這幅板畫。荒原的一面,是統一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