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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和夏德搭話,夏德便自己在那些大篷車之間轉了一圈。幾乎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這裏很正常,非常的正常,但正是因為這種正常,反而讓夏德感覺不對勁。
他裝作對馬戲團兜售的紀念品很感興趣的模樣,停在了攤位前。他們兜售的紀念品,大都是馬戲團在舊大陸各地巡遊時,從當地收購來的便宜物品,然後在下一個城市再加價出售,夏德甚至看到了冷水港的船錨掛件、米德希爾堡的楓葉書籤、亨廷頓市出產的有著名酒莊標籤的空酒瓶、蘭德爾河谷的醜陋石頭擺件。
他原本想着,是否是馬戲團意外收來的遺物,造成了一些不易察覺的事件的發生,但很快他便被那個兜售各種羅德牌的攤位吸引住了。
這裏不僅兜售普通的成套紙牌,而且還有舊大陸各地的預言家協會分會售出的木頭牌匣。因為不同分會的牌匣造型和刻印徽章不同,因此的確有收藏家喜歡這種東西。
而除了普通套牌與牌匣以外,攤位上甚至有十多張特殊卡面的羅德牌。這些羅德牌的價格,雖然沒有特殊規則牌那麼昂貴,但在牌手們之中也是很值得炫耀的東西。
夏德駐足查看,原本沒打算買東西的他,被一張卡面是「貓在樹下抬頭看」的卡面吸引了。
那是月亮10,與夏德正在尋找的「創始·空間」的花色相同。但即使他未來找到了「創始·空間」,也可以將這張貓牌塞到備用卡組裏。
「寵物系列·德拉瑞昂沙漠貓。」
夏德說出了這張牌的名字,在攤位後男人笑着說道:
「是的,怎麼,要買下來嗎?這個數就可以。」
他伸出巴掌向夏德搖了一下,這價格還算合理,在夏德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只可惜你這裏沒有特殊規則牌。」
夏德嘆息着,差不多確定至少面前這人只是普通人。
「我這是小本生意,這裏的所有牌加起來,都比不上一張特殊規則牌值錢。不過你要是想打牌,可以去找我們的團長,那位先生可是我們中最好的牌手,他手裏就有一張特殊規則牌。」
夏德挑了下眉毛,先是表示自己要買下那張月亮10,隨後又和男人談論起了馬戲團的情況。兩人逐漸的熟絡了起來,甚至還一起玩了一局牌。也因此,夏德對馬戲團的基本情況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並得知了馬戲團來到本地後,的確從本地招了新人手。
其中大部分都是未成年,負責場務搬運之類的雜活,等到劇團離開時,會將其中一兩個帶走作為學徒培養。這些當然不會是灰手套的特工,雖然軍情六處和灰手套都沒有禁止使用童工,但這種任務應該不會交給未成年來做。
至於來到本地後招收的成年人則有五六位,數量不確定是因為有些人只是打短工,有可能某天離開後就不會再回來。至於長期留下來的,一位是新來的馬戲團會計默克爾先生,一位則據說是團長的遠房侄子,特地來投靠自己的叔叔。
「哦,昨天半夜,團里養着的狗一直衝着外面叫,後來我們在農田裏找到了一個昏迷的男人。團長說如果有時間,下午會到城裏報案。那傢伙現在還昏迷着,不過也看不出傷勢。」
說着,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問詢馬戲團信息的三個警察:
「他們不管這件事,真是的,明明都是警察,分的這麼清楚做什麼?」
「昨晚撿到了昏迷的人嗎.我是從城裏來的,我一會兒可以去看看他。說起來,我還想和那位團長先生玩上幾局羅德牌,見識一下他的特殊牌,不知道到哪裏能夠見到他?那邊和警察們說話的是他嗎?」
夏德最後問道,因為打牌拉近了關係,因此看守攤位的男人便起身幫夏德問了一圈:
「團長到村子裏,和村長商量拉一條臨時煤氣管道的事情去了,半個小時後就能回來。那邊那位是我們的副團長,他可不會打牌。」
「那好,我在營地里再轉一轉。」
夏德說道,然後走向了那個昏迷男人所在的地方。
馬戲團里也沒有合適的地方安置他,但又擔心他就這樣死了,馬戲團里的外鄉人們會被本地人當成罪犯,因此最後把他放到了馬戲團學徒們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