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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一柄用來自北歐的牛角製作的號角,舉在半空中發出了沉悶的聲響,那聲音就像是一頭巨獸正在咆孝。
這聲音,又像是冬季的寒風凜冽。
使得每一名諾斯戰士都無比熟悉,同時又讓對面的威塞克斯人感到戰慄。號角聲使得威塞克斯人想起來,每當村莊或者城堡被維京人攻打時候,便會響起着沉悶的聲音,就像是上帝命令一頭惡魔,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給罪孽深重的凡人帶來災禍一般。
「灰律律。」阿爾弗雷德身旁的戰馬,感受到了這焦灼的空氣,它不安的嘶鳴着,想要躲避開,可是韁繩被阿爾弗雷德牢牢的握住。
「安靜。」阿爾弗雷德用戴着皮革手套的右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愛馬,用略帶嚴厲的聲音命令道。
在主人的一再呵斥下,這一匹棕紅色的馬逐漸的平息了恐懼,它低下頭碰了碰主人的肩膀,彷佛是在向阿爾弗雷德道歉一般。不過,此時的阿爾弗雷德沒有心情理睬,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山澗。
「陛下,大人們在等您。」這時候,一名侍從走到了阿爾弗雷的身旁,他欠了欠身體,對自己的主人,威塞克斯的國王陛下說道。
「牽着我的馬,它的情緒有點問題。」阿爾弗雷德將馬韁繩遞到了侍從手中,轉身朝着自己帳篷的方向走去。
阿爾弗雷德帳篷位於軍營的中間,他要穿過大半個軍營,才能夠回到自己帳篷之中,因此,當所有人都看見自己的國王經過的時候,他們站起身來,摘下自己的頭盔或者帽子,向這位領導他們對抗維京人的國王表達敬意。
而護衛阿爾弗雷德的侍從內心卻很緊張,他們隨時觀察着四周,雖然這是阿爾弗雷德的軍隊駐紮地,但是誰也不敢肯定,其中有沒有隱藏着敵人的奸細,又或者某位有野心的貴族,甚至是瘋子之類會向國王行刺。
「陛下,我們能打贏嗎?」忽然,一名褐色頭髮,皮膚蒼白的步兵靠上前來,對阿爾弗雷德高聲詢問道。
護衛着阿爾弗雷德的侍從,急忙擋在了國王面前,他們警惕的看着這名陌生的士兵,判斷他的來意。周圍的士兵們也伸長了脖子,朝着這邊張望,想要看看阿爾弗雷德如何應對一名地位低下士兵的詢問。
「讓他靠近。」阿爾弗雷德的目光威嚴的掃了過去,他平靜的將手搭在了侍從的肩膀上,對侍從們說道。
當那名提問的士兵來到阿爾弗雷德面前的時候,他反而顯得拘謹起來,畢竟,除了有大事情需要向國王請願,以及審判的時候外,像他這樣來自偏遠鄉下的人,很少會接觸到國王陛下的。
「你詢問我能否贏得了,那些可怕的維京人,我只能說,我也不清楚。」阿爾弗雷德看着面前的士兵,對他平澹的說道。
「什麼?」那名來自偏僻鄉下的士兵,聽了國王的話,詫異的抬起頭來,雖然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畢竟,那些可怕的北方人事跡,已經成了小孩子們的睡前恐怖故事,但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國王,能夠說一些讓他們鼓起勇氣的話語。
「因為這是上帝才清楚的事情,作為一名基督徒,只能順從我主的意願,按照基督的救贖才能夠純潔而神聖的活着。」阿爾弗雷德輕輕抬起頭,看向了天空,伸出手在面前畫了個十字,提高了調門,幾乎是將全身的力氣提到了胸腔說道。
本來阿爾弗雷德是一名身形瘦高,看上去並不很強壯的人,熟悉他的人早就聽習慣了,這位基督徒國王的溫聲細語,而此時他洪亮的聲音,卻幾乎傳遍了整個的營地。
「沒錯。」當阿爾弗雷德搬出上帝的時候,所有人都不得不點頭稱是,這並非是他們完全迷信宗教,而是因為這種文化氛圍早已經深深刻在他們靈魂深處。
「有人說,這些維京人是上帝派來懲罰我們的,因為我們無可救藥的罪孽。」阿爾弗雷德此時完全走入到了士兵們中間,當他的護衛侍從們想要跟上的時候,阿爾弗雷德卻揮了揮手,制止了他們的跟隨。「不,我不這麼認為,上帝不會拋棄他的子民,就像牧羊人不會放棄他的羊群一般。」
他此時就像是一位真正的鹿王,昂着長着如同樹枝般的鹿叉,輕盈的踏過屬於自己的茂密樹林之中,眼神中充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