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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崇虎藏於遠處的高山之上,冷眼凝視着君子默一行遠去,眉宇間透着一股氣憤又無可奈何的情緒。
他這次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不僅沒能借刀殺人解決掉陸風這個麻煩,反倒是連拿走對方納具的機會都給丟了。
關鍵,他回去後不好交代。
原本陸風死了的話,他還能推脫是自己折斷四肢後出現的意外;
眼下,四肢是折斷了,納具卻沒有能成功取得,多少有些解釋不過去。
以錦官長恨和錦官栢的精明,就算他藉口稱是因為君子默與李劍心二人出來攪局的緣故,怕也很難矇混過去。
王崇虎一時只覺很是頭大。
與此同時。
傍晚時分,戰宗山腳下。
君子默依舊懷抱着癱瘓的陸風,小心翼翼的踏着石階朝山上走去。
李劍心跟在身側,看着陸風稜角分明的面容猶豫着說道:「小默,他如今的聲名咱們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將他帶上戰宗,一旦消息傳出,可能會給戰宗帶來些許的麻煩。」
君子默臉色一板,怒道:「我看誰敢!消息傳開了才好,正愁找不到傷我兄弟的兇手!」
李劍心嘆息道:「那人既能將他傷成這樣,恐怕實力絕對不弱,保不准還不在你九爺爺之下,若是引得那人尋來,難保不會出現什麼差池。」
「這裏是戰宗!」君子默目光凌厲,傲然道:「乃是我大哥的地盤!再厲害的強者敢來,也定叫他有去無回。」
「可楚公子他如今」李劍心欲言又止。
君子默臉色一僵,隱有痛色,此前的傲然之態頓時收斂,喃喃自語:「是了,荊哥他如今也落得了一個不能自理的癱瘓境地,若是再瞧見風哥於他的地盤出事,而他又只能幹看着,無能為力,怕是會對他造成不小的打擊。」
君子默心中思量着,將陸風緩緩放平,抬手朝着他臉上抹了一把,以着血污遮蓋住了他原本的容顏。
這也得虧了陸風因為四肢的劇痛一直再冒着冷汗,不然臉上早已干硬的血漬,輕易可難以抹開,更別提抹得如此均勻。
君子默看着陸風那張猶似紅臉花貓的臉,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走吧,咱們上山!」
君子默改抱為背,帶着陸風朝着戰宗山門走去。
往昔一幕幕記憶浮現腦海,想到當初與陸風同踏山門石梯的情景,對比今朝此刻此景
君子默眼眶驀然濕紅了起來。
陸風其實在一路長途跋涉下,早已有了甦醒的跡象,介於是君子默在身旁之故,他較為安心,沒有後顧之憂,是以全身心放空了自己的身體,讓得體內那股東魂之木提升過的木行氣更好的運轉周身,恢復四肢百骸間的傷勢。
適才一路來到戰宗,依舊沒有醒轉過來的跡象。
可惜,一路的恢復下,他其餘傷勢倒是好得七七八八,可四肢的斷裂傷,卻仍舊不見多少好轉。
斷裂的手腕和腳腕處,無數破碎的骸骨殘渣像是懸浮般游離在經絡血液之中,對他的恢復造成了極大的阻礙。
夕陽的餘暉下。
君子默背負陸風上山的身影不斷被拉長,最終消失在石梯的盡頭。
同守山弟子稟明身份後,三人很是順利便被接引入了戰宗內部。
今日輪換值勤的郝然正是陸風當日上山有過接觸的厲牧白、田小鋒等人。
不過因為君子默有意掩飾,加之背負姿態下,陸風臉龐緊緊貼在君子默後背,厲牧白等人均沒有將之認出,只道是君子默帶來的一名傷者。
「默公子,」厲牧白聽得君子默來意是衝着楚雲荊後,一邊帶路一邊為難道:「楚哥他這兩日一直將自己關在塔樓內,誰也不見,我們每次想要靠近,都被他怒吼着罵了出來,此番你過去可要耐着性子些,若挨了罵可別往心裏去。」
君子默苦笑,「我知他傷重心理難受,又豈會計較這些;若是罵上兩句,能讓他舒服些,且管由着他罵去吧。」
厲牧白動容點頭,心中暗暗讚嘆不愧是自家楚老大的好兄弟,這份大度胸襟,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