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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沒有自己從頭操練的好。
在他看來,寧願自己費心費力地去募勇,從頭操練起來,寧可兩年、甚至三年成軍,總比這些有奶便是娘的老兵油子要好。
但馬科卻並不這樣看,他聽了馬甫名的話後,眼中登時便冒起神光,一臉笑意地說道:「馬參軍有此殺奴報國之心,本帥與王帥自會護你周全。」
他說着又轉頭向王廷臣笑問道:「王帥,你說是吧?」
「哦。」
王廷臣略顯尷尬地回道:「我等既入行伍,當以軍令為先,陣前奮勇搏命,為國殺敵。」
他說着又看向帳下跪着的馬甫名,接着道:「無論何人,但有殺奴之心,自當給與機會,使之能建功自贖。
況今更是援遼之戰關鍵時期,朝廷與洪督皆在用人之際,有馬帥擔保,自是無礙。」
王廷臣如此說話,自然已經表面了自己的態度,他不會與馬科爭搶馬甫名這五百餘的薊鎮敗兵,但為馬甫名開脫之事,也要靠馬科自己為之。
不過,對於這些馬科倒是並不在意,他又不是第一天當總兵,對於這裏面的彎彎繞,可是比誰都清楚。
今日既然敢於表明自己要收留馬甫名的態度,就自然有辦法保住他的命!
當下立刻接言道:「將士們一路奔策,必然也是萬分疲憊。」
馬科轉頭對自己的親將馬智勇道:「智勇,你帶馬甫名下去,將薊鎮來的兄弟都好生安置下來,先讓大家吃飽,再騰出些軍帳給他們安歇。」
「是,大帥。」馬智勇大聲接令。
馬科這時又對馬甫名示恩道:「馬甫名,你先下去歇息,其他諸事,自有本帥為爾擔待。」
馬甫名見此,又怎會不明白這話中之意,他立刻再次下拜道:「蒙馬帥不棄,收留之恩深重,甫名就是肝腦塗地,也難報萬一。」
馬科卻是淡淡笑道:「本帥不需你報恩,只要能在陣前多殺幾個奴賊,忠心為皇上、為督臣效命,也就是了。」
馬甫名也不再多言,謝過了恩,便即隨馬智勇退了下去。
這邊,王廷臣與馬科一番商議,決定將所知薊鎮的消息上報總督行轅,以求進一步的軍令示下。
薊遼總督洪承疇與幕僚們商議過後,又與巡撫邱民仰做了溝通,最後才確定由王廷臣、馬科這邊向北狠攻。
畢竟他們這裏有前屯衛、山海關、寧遠三鎮的近兩萬兵馬,且又都是戰兵精銳,各鎮的老弱大多留在南岸老營之中。
而他們對面的清軍滿打滿算也就才過一萬之數,這裏面還包括了巴顏的漢軍青色旗兩千餘人馬,相對於另外兩處,在這邊明軍的兵力最是佔優。
同時,洪承疇還命吳三桂、曹變蛟的中路,先守而後攻。
他們嚴守小凌河北岸大營,並做出欲向東進軍,與張誠所部宣大軍匯合之勢,以引誘清軍調兵攔截,待清軍銳氣消耗後,再伺機反攻。
不過,洪承疇給宣大軍的帥令,卻是要他們盡力向北攻打,一旦能突破代善所率清軍,進兵至圍困錦州的三道壕溝防線位置。
城中的祖大壽必然會率兵出城接應,若是能成功聯軍在一起,不但可解錦州之圍,更有可能將清軍大部兵力,都絆在錦州城西曠野平川。
如此一來,錦州戰場的情勢便會再次轉向有利於大明的方向上,且大有對錦州城西清軍形成合圍之勢。
辰時中,小凌河北岸宣大軍駐地前,一排排大大小小的方形軍陣羅列,各色旌旗迎風獵獵招展,顯得威武雄壯。
而在這些軍陣的北面和東西兩翼方向上,更有一隊隊十幾、二十幾騎的馬隊,來回奔馳,與對面的清軍哨騎交鋒不斷。
再向北望去,約不到二里之外,也是一個個軍陣排列開來,他們雖然旗色各異,但大多仍是黃色與紅色為主。
「張帥,對面只見蒙古兩黃旗與正紅旗韃子,卻是未見豪格與阿濟格的正藍、鑲白旗韃子,其留着後手,必定有所圖謀,卻是不可不防啊。」王朴站在張誠身旁,不無擔心的說着。
張誠對此卻不以為意,只是淡淡說道:「奴賊之意,無非是想借北虜之手,消耗我軍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