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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孫大山見趙十虎端碗喝乾了酒,怎肯示弱,他也是一仰脖,「咕咚咕咚」兩口便喝乾了碗中的烈酒。
他酒氣上涌的比趙十虎還要猛烈,不止滿面通紅,竟連雙目都是紅了起來,他瞬間低下頭,強自忍着。
張誠喝乾了碗中烈酒,他依舊是一口喝乾,張着大嘴「嘶呵嘶呵」的往外呼着酒氣,竟還打了一個酒隔,轉過頭就看見孫大山的嘴鼓了起來,接着又被他給咽了回去。
張誠自是知道這兩人沒有準備,空腹喝下這一碗烈酒,此刻正在天人掙扎的關鍵時刻,他見陳忠一如既往只是淺嘗即止,沒什麼反應。
便扭頭對陳忠道:「給他二人盛一碗雞湯,先壓壓酒氣,再給他們各夾塊雞肉,挑那帶雞皮的,沒葷腥,鎮不住這烈酒。」
旁邊的常天順老漢也是張嘴大口呼着酒氣,他提着酒壺,探身過來給張誠再次斟滿,道:「將軍,真是好酒量啊。不愧是沙場斬奴的真英雄!來,老漢我單敬張將軍一碗。」
張誠此時也是強壓着胃裏那股翻江倒海般翻滾着的酒氣,單手端着酒碗,另一隻手輕拍在常天順的肩上,大喝道:「來,我張誠今日捨命陪常老爺子。」
「咣當」
就在張誠與常天順端着酒碗,正要一口猛幹下去的時候,一聲大響,山堂大廳的就被一股蠻力給撞開了。
廳內眾人都是一愣,這太意外了。
陳忠竟第一時間就將腰刀抽出一半,明晃晃的腰刀反映着燭光,晃在了孫大山的臉上,他和趙十虎都是挺身站起,手握着腰刀,卻並未立時抽出,由於站起過猛,座椅都被向後彈去,齊齊倒在地上。
那邊的常天順也是楞在當處,他和張誠一般,手裏都是端着酒碗,待看清進來的那人,不由一股怒氣在他胸間翻騰起來。
張誠初時一驚,但仍是堅持坐在椅中,並未起身,可他另一隻手卻也按在桌緣上,隨時可以將身體向後彈起。
「撲通!」
就在張誠還未看清之際,一個壯漢就猛的跪在桌前五步外的地上,這時,張誠才看清眼前跪着的正是常天順的三兒子常正彪。
「撲通…撲通」
又兩人衝進大廳,他們進門後直接就跪在常正彪身後,同樣俯身叩首不斷。
大廳內,眾人都是驚愕萬分,不知道下面三人是何用意,常天順就怒沖沖的喝問道:「正彪,你幹什麼?」
看清來人是常正彪,另外兩人正是常天順的兩個侄子常正飛和常正成二人,張誠便穩穩坐在椅中,手裏仍是端着酒碗,卻轉頭遞給陳忠一個眼色。
陳忠初時眼睛死死盯着闖進廳中的幾人,同時眼角也一直斜着常天順、常正熊、常正虎父子三人,見到張誠給他的眼色後,雖坐回到椅子上,手卻仍舊緊握着刀柄。
一旁孫大山和趙十虎也是坐回椅中,手握刀柄,以為戒備,趙十虎最是懊惱,是他引張誠來到常家寨,若是在這裏出了事情,他是決脫不掉干係的。
這時,桌前跪着的常正彪,說話了,他道:「將軍,常正彪願追隨將軍驅奴平寇,沙場搏命,建功立業,請將軍收下咱們吧!」
說完,又對着常天順說道:「阿爹,正彪不孝,孩兒不想一輩子憋在這山溝溝,孩兒想要出去博一番,請俺爹原諒孩兒。」
張誠笑了,這是個意外,他先轉身輕聲對着陳忠道:「傻小子,把刀收了吧,喝酒。」
他接着又轉過頭,側身看着常天順老爺子道:「老爺子,你看這?」
常天順也是一臉的懵懂,他瞪視着跪在下面的常正彪,正要說話,二兒子常正虎走了過來,他伸手握住了常天順的胳膊,輕聲說了句:「阿爹,就讓三兒去吧。」
常天順扭頭看着二兒子常正彪,又看了看常正熊,他嘆了口氣,道:「正彪,你們且先退出去吧。」
「阿爹,您求張將軍收留咱們,若是不收,咱便不出去,就跪死在這裏。」
常正彪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嘴裏卻還倔強的說着。
常天順知道這小兒子自幼便受寵溺,性子又倔強得很,一時也是沒有辦法,若繼續下去說不定會更加難堪,只能厚着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