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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堡西南七里外有湯泉。
張誠幾次呼喚新娘子季軒竹,每每都是一陣有如銀鈴般的笑聲傳來,可就是不過他身邊,直急得他心痒痒,好似幾隻小貓在撓抓一般。
季軒竹身形高挑,皮膚晶瑩勝雪,有若凝脂,此刻更是玲瓏有致,曲線曼妙,在湯泉騰起的蒸氣中若隱若現,恰似天上仙子一般。
就是玉蕊和繡月兩個小丫頭,也是極為標緻的小美人,她們自幼便在小姐季軒竹身邊伺候着,早已情同姐妹。
此番隨季軒竹陪嫁過來,其實也隱含着將來給張誠填房的意思,連張誠與季軒竹行房之時,她們都是毫不避諱,此刻更是無須躲避。
透過蒸蒸而上的熱氣,張誠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他呼喚季軒竹不來,無聊之下,不由自身旁的石台上拾起一個紙盒,從中取出一根煙捲,又拿火摺子點了,就吞雲吐霧起來。
他隨手將紙盒放回石台之上,只見那方小紙盒略呈長方形狀,喝上刻印着的竟是雲州堡北的捨身崖,上面還有五個大字「雲州牌捲煙」。
不錯,正是雲州制煙廠生產的「雲州牌」捲煙!
正所謂煙酒不分家,以張誠那好酒的性格,又怎會不喜愛捲煙呢,當他初到大明之時,遍尋不到捲煙,便以旱煙代之,每每都被嗆得咳嗽不止。
只是苦於一直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研製捲煙,其實製作捲煙,在如今的大明也並非是什麼難事,只不過一直無人想到罷了。
其實,煙草早在萬曆年間便自呂宋傳入大明,當時多稱之為呂宋煙,江南地方,尤其是廣東、廣西已多有種植,天啟年間時,北方也開始種植煙草。
當時的煙具,大多為鼻煙壺或旱煙杆,偶有煙斗,但並不多見,明末時期,各邊鎮軍中吸食煙草者甚眾,朝廷上更是屢禁不絕。
張誠自雲州匠營穩定下來後,便研究製造鉛筆,此物當時工匠中已多有使用,只不過與後世鉛筆不同,那時的鉛筆沒有木杆,而是用紙或粗布,包裹着鉛條使用,多用於工匠畫圖作業。
在張誠的指導下,匠營的工匠們很快便發明了將細鉛條外裹木杆的方法,只不過做出來的鉛筆只有後世的香煙那般長短。
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張誠想起了捲煙,於是經過幾次的改進,終於用製造鉛筆的簡單機器,來製作捲煙。
當製備捲煙的機器研究出來後,張誠馬上就定型了三款捲煙。
其一,就是張誠剛剛點燃的這款「雲州牌」,其正面圖案即為捨身崖,其煙絲更為細碎,且添加了香料,除了味道好聞外,更有不嗆人的優點,只是價格較貴,屬於高檔捲煙。
其二,張誠定名為「北柵關牌」,其正面圖案為北柵關,這款煙絲為碎片狀,其味道辛辣,張誠將其定位為軍品,基本上只供應他麾下各營將士,也時常作為獎賞分發。
其三,定名為「大定牌」,其正面圖案即為赤城堡南門「大定門」,這款煙絲普通,相比於另外兩款,也最為便宜,張誠將之定位為平民品牌,與「雲州牌」共同作為主打的創收品牌。
雖說工藝上與後世的捲煙相比,這雲州牌捲煙雖存在煙絲的分佈不太均勻的情況,且屬於半手工型,產量不高,但是張誠現在也不缺做工的人,多招工人,便可保證產量。
但若是想加過濾嘴,可就不成了,現今的大明還沒有那個技術和材料,而且就這捲煙,也已是難能可貴了,一經推出,便大受歡迎。
製作捲煙的工坊,已從最初的一處,增加到三處,才勉強保證能充足供應,尤其是「北柵關牌」捲煙。
其原本定位是軍品,可沒想到的是,這款味道辛辣的捲煙,卻大受北虜的歡迎,他們甚至高價從有貨的軍士手中收購。
如此商機,張誠又豈能放過,賺蒙古韃子的銀子,總比賺自己治下軍民的銀子要好,因此,他就命令一個作坊,專門製作「北柵關牌」捲煙,供應北虜的需求。
「小雪雪滿天,來年必豐年。」張誠看着窗外飛揚的雪花沉吟着。
這句民諺有三層意思,一是小雪時節下雪,來年雨水必是均勻,無大旱大澇之危;二是下雪後,可凍死一些病菌和害蟲,來年減輕農田病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