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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何是我?」
白素道:「夢中的你就不是你了?」
顧池:「……」
他平日裏替主公背鍋就算了,還得給一個夢中人背鍋,這是不是太不講理了些?
白素承認讓顧池出來說的那句話帶着命令,但那是她平日練兵習慣了,顧池也不是不體諒的人,而他那句話也確實踩了雷。她喝問:【姓顧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心想要刀人,手更想刀人,但她還克制着脾氣,只是夢中的顧池根本不知道收斂二字。他也了眼白素,轉身欲走,白素的火氣徹底壓制不住,一下子迸發出來。
【站住,說清楚!】
「那夢中的我解釋了?」
白素嗤笑:「沒有,還讓我退下。」
顧池:「……」
白素想着橫豎是個夢境,夢中的顧池如此狂悖,出言不遜,哪還有資格在她夢中停留?殺了就殺了,哪能慣着,她選擇動手。
白素澹澹道:「畢竟只是存在夢境的人物,不過幾招便拿下來了,割首教訓一下。」
顧池:「……」
割首……教訓一下……
白素舒展的眉頭再度蹙起。
「誰知道,我剛提起你的首級……」
顧池忙糾正她:「不是我的首級,我的首級牢牢在自己脖子上,不在你手上。」
「總之,我剛提起來就被那具陌生的無頭屍體驚醒,再之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那一刻白素的心理陰影無限大,一具鮮血噴薄的無頭屍體就落在她床榻之上。
若不是無頭屍體,這個夢境也算爽快。
顧池仿佛陷入某個巨大的難題之中。
「你這麼痛快就殺了?」
白素道:「難道還留着等夢醒來?」
顧池無言以對,甚至覺得白素這話很有道理,但他想提醒一下:「可那是我!」
看着這張臉不該猶豫一下嗎?
白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問道:「顧軍師想要什麼優待?」
沒有因為夢中顧池而牽連現實的顧池已經不錯了,她現在回憶那個夢還是窩火。
顧池選擇了閉麥。
他讓白素別殺夢中的自己,以及白素因為夢中的自己牽連現實的自己,這倆聽着都挺無理取鬧的。待兵卒將煎熬好的湯藥端進來,顧池光是聞着便有些不適地皺眉。
白素麵色澹定,待湯藥稍涼一飲而盡,連舌根泛苦都不皺眉:「你不都喝習慣了?」
顧池道:「但這次是你喝。」
若找不出病根徹底根治,還得喝很久。
白素倒是無所謂:「藥效管用就行。」
苦不苦的,跟前途相比不是事兒。
顧池沒想到第二天白素就不用喝藥了。
沉棠照着褚曜的提議,趁着夜色未散便將那具無頭屍體高高掛在自家營寨大門。
這動靜,很快傳到各家勢力耳中。這天還要開會,給昨天確定好的任務強化細節。
會議還未開始,人未到齊。
沉棠左邊坐着吳賢,右邊坐着谷仁。
中間的她在一口一口吃着餅,昨晚睡得太晚,又要安排軍營中的事情,加上開會時間緊急,她早飯都沒吸熘兩口呢。趁着黃烈來之前,抓緊時間補充,聯軍眾人的眼神若有似無落在她身上,因為她吃得香,因為她營寨的無頭屍體,而沉棠專注乾飯。
「沉弟啊,你大早上掛出來的屍體怎麼回事?」吳賢選擇單刀直入,打聽消息。
谷仁則伸長耳朵聽動靜。
沉棠抹了嘴邊的餅屑:「一小賊爾。」
吳賢還要再問,盟主黃烈入帳。
其他勢力首領也一一入內。
黃烈眼神複雜地看着下方的沉棠,他大概也沒想到沉棠剛來就能鬧出事情,營寨懸掛無頭屍,這裏頭意味深長,耐人尋味。不知道是威懾誰,警告誰,挑釁誰……
「沉郡守,早間聽聞你營寨出了事?」
沉棠是個耿直之人,也不拐彎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