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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廣告1 簡短的審俘之後,陣煥得知:孫大彪匪幫的主要人物分居在大崀圩僅存的三個大院內,他和家眷,另部分親信家丁、頭目住在「老恆和」山貨行,這個院子雖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建築最為堅固,外牆都有一丈五尺高,通體用石塊砌造。筆硯閣 www.biyange.net院牆四角各有一座角樓,前後大門都是硬木包鐵皮的。
山貨行前後三進,第一進住得是他手下的主要頭目,第三進住得是他的親信:師爺、管事和賬房先生;他帶着家眷和親信僕役住在第二進。院子把守的非常嚴密。
另兩處院落,一處是孫大彪的「糧台」,裏面囤積了大量的糧食和金銀細軟財貨;另一處則住着其他頭目及其家眷。
陣煥將三個排分成兩路,他率領兩個排襲擊山貨行,另一個排打頭目的住處。一鼓作氣拿下這兩個地方,全鎮土匪自然不戰自亂。
一個班一個班的黎苗步兵分批隱入夜色,大崀圩雖然是他們第一次來,可是他們個個都是夜戰的精英,雖說沒有特偵隊的夜視鏡,但是常年夜間訓練使得他們靠着微弱的星光便能穿行在山林間而不迷失方向。
張天波被捆成了一團,和俘虜們丟在一起。張天波看着那黑瘦漢子鎮定自若的排兵佈陣,手下一干人馬不但武器和城裏的髡軍不同,連帶着精氣神亦大不一樣――一看便是少有的強兵,便知當初以縣裏的髡軍作為標準是大錯特錯了――原來這才是髡賊的精銳!
他又驚又怕,驚得是髡賊居然能在黑漆漆的夜裏悄悄的越過木柵和崗哨,潛入大崀圩,真是如入無人之境!怕得是自己被擒,下場不問可知,必是要被髡賊「開膛破肚」來報大崀圩之仇,搞不好,還會有什麼花式處決的法子等着自己再說孫大彪真要完蛋了,自己就成了喪家之犬。孫大彪雖然不夠義氣,可是好歹還能讓他遮風避雨。
想到這裏,張天波手腕輕輕蠕動――他多年當捕頭,接觸過的三教九流不計其數,其中頗有些有「異能」的人士。其中一個是積年老賊,當初來陽山「做生意」,照例來「拜土地」,他從這老賊手上學到了「縮骨功」,可以將繩索掙脫。
這功夫說來神秘,原理上倒是甚為簡單:就縛的時候雙手要維持住一定的姿勢,保證捆好之後雙手留有活動空間,便能逐漸掙脫開來。張天波覺得這是保命的本事,習得這本事之後時常練習,也算有所小成。
這次捆他的人是山地連的士兵,捆綁手法自然不能和老公人相比,讓他鑽了空子,眼瞅着髡賊無人注意他,張天波便悄悄活動手腕,不過幾分鐘功夫,他的一隻手便掙脫出來,這下更是方便,三下兩下,便將繩索完全脫開。
張天波又悄悄挪動腿腳,接着夜幕的掩護和警衛的疏忽,很快就將手腳完全解開。正要起身,忽然旁邊有人壓住了他的腳。
這下,差點沒嚇得張天波魂靈出竅,定神一看,卻是和他一塊賭錢的莊家莫橋――亦是個積年老匪。只見他瞪着自己,又看了看手上的繩索努了努嘴。
張天波知道他的意思,雖然此刻多做一分動作,多耽誤片刻都有暴露的風險,然而這莫橋可不是善茬,要不幫他解開,準保先鬧出大動靜來!
他只好儘可能的減小動作幅度,悄悄的幫莫橋也解開了手腳上是繩索。倆人對視一眼,悄悄的挖出投中的麻核,身子往地上俯下,準備爬出哨兵的視線範圍。
然而他們的動作再輕,也有身體和草木摩擦的聲響,這聲響引起了哨兵注意,他立刻將槍一橫,接着月光掃視過來,猛然間發覺俘虜中少了人,立刻招呼一身,和另一個哨兵一起逼了過來。
哨兵距離他們其實不到十步。只要略略走進幾步必然會發現,倆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一同跳起身來,拔腳往圩外跑去,邊跑邊沒命的狂呼道:「起水啦!髡賊來了!」
這尖叫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分外尖利,哨兵舉起霰彈槍揚手便是一槍。莫橋整個人都被轟得飛了出去。直嚇得張天波一個跟頭摔倒在地,直摔得七葷八素,不辨東西南北。然而他一刻也不敢逗留,一個翻身爬起來就跑。
只要跑進廢墟里,就能安全!他秉承着這樣的想法一路狂奔,眼瞅着後面沒有槍聲也沒有人追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