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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壓將逐步增強,力有不濟者自行退出,本城主雖然不在乎爾等的死活,但也不想污血遍地。」說完,馬驥合上了雙眼,顯然他也要全力施展,不能分心。
周行神色變換,不是擔心威壓過強,而是對馬驥的後半句話感到很不舒服,仿佛他只是一個地上的螻蟻,可以隨意碾死!
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質問馬驥呢?在法身境面前,別說是靈武,就是超凡也彈指可滅。
馬驥釋放的威壓繼續增強,很快就有人撐不下去了,但場中之人哪個不是各國的天之驕子,怎麼肯主動退出,那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終於,第一個死亡的人出現,是一個小國的靈武七重修士,殷紅的鮮血濺到了他的同伴身上,讓他們再也堅持不住,滿臉驚恐地朝着廣場之外逃去。
即使這樣,好幾個人已經沒有力量逃走,身體在巨大的靈壓之下化作一團肉醬甚至直接爆開,一團團血霧飄灑,觸目驚心!
廣場之外,那小國的領隊哭喪着臉,眼睜睜看着自己帶來的天才死去,卻什麼都做不了,滿腔怨氣也只能埋在心底,不敢表露分毫。
其他國家的人也顧不上幸災樂禍,只希望本國的天才能夠抵擋住馬驥的威壓,撐不住的也不要死撐,安然無恙地逃出廣場,這裏可都是各國未來的支柱啊。
時間一點點流逝,一個個原本意氣風發的年輕人死去,有的甚至屍骨無存,場中眾人不禁感到有些悲戚,即使素不相識,甚至還是敵對關係,但死得太多、死得太容易了,自己以後是不是也這樣埋骨在修行路上,化作一捧黃土?
終於,一柱香的時間過去,馬驥收回了威壓,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場中站着的只有千人左右了,退出去幾百,還有幾百人死去。
周行長吁一口氣,周圍到處都是屍首與血跡,活了十六年,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景,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而馬驥顯然是毫不在意的,吩咐道:「清理現場,準備第二關考核。」
城主府衛兵立即進入場中,很快就把廣場掃清,然後又將一顆顆透明的、直徑三公分左右的珠子發給眾人。
「你們腳下已經布好了傳送陣,接下來你們將被送入一片遺蹟,裏面有各種寶藏,也有許多一二階的靈獸或凶獸,你們會被限制在靈武一重,而第二關考核便是活下去,並殺了其他人!」馬驥凌厲的眼神掃下,眾人只覺殺氣撲面而來,連體內靈力都運行不暢了。
「你們手中的珠子名為血命珠,用靈魂力在其中留下烙印,每殺一個人,血命珠便能自動吸收死者的血氣。」
「他人的血命珠也能被掠奪,但主人不死,以你們的實力不可能打碎它。」
「這一關期限為三天,最終,擁有最濃鬱血氣的血命珠,且其中血氣不低於二十道的十人,將成為乾易宗的外門弟子!」
聽了馬驥制定的規則,周行渾身僵直,心頭沉重,光是前十的名額便要至少兩百人被殺,這裏一千人還能有多少活着?
不少人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隨着一個長相老成的天武一重一言不發地退出了廣場,宣告他放棄了遴選——天武境在百國之中已經是有頭有臉的強者了,他不想冒險。
有了他帶頭,更多人選擇放棄,沒有拼死力爭的勇氣。
馬驥冷眼旁觀,看着大約兩百人退出,場中只剩下八百餘人時,啟動了傳送陣法。
只見眾人腳下亮起來一條條陣紋,隨後,伴隨着刺眼的白光,所有身影同時消失。
馬驥又拋出一張畫滿了山川河流的地圖,地圖迅速變大,懸浮在空蕩蕩的廣場上,其上可以看到那處遺蹟中的情況。
各國的強者驚嘆之餘,紛紛伸長了脖子觀看,卻見八百餘人全都分散開來,很少有落在同處的人,暗中鬆了口氣後,立即開始尋找本國的天驕。
隨着一陣輕微的暈眩,周行雙腳落地後身體稍稍晃了一下便穩了下來。
還沒等他觀察周圍的環境,耳邊便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吼聲,一個肥壯的黑影朝他撲殺過來。
「找死!」周行冷哼一聲,抬掌拍去,迎上黑影的巨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