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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今天雖然烏雲籠罩,天氣陰沉,好在連下了幾天的春雨暫時停歇,快要發霉的身體終於難得乾爽一回。
江州府。
偏西南角的永樂坊。
手裏牽着山羊的老道士,站在一家門前過客冷冷清清的棺材鋪前,有些傻眼了。
棺材鋪上掛着烏亮匾額,匾額中間開裂出一條豎線裂縫——
永樂棺材鋪。
「小兄弟,你不是說要在江州府開設五臟道觀分觀嗎?怎麼找了個冥店棺材鋪?小兄弟你該不會是想拆掉冥店改開道觀?」
老道士說着,還真的認真思考起來:「這也不是不可,棺材鋪這種地方陰氣重,久而久之會影響到陽間活人起居,假如在棺材鋪舊址上重新建起一座道觀,鎮壓此地陰氣,倒也是一件功德。」
哪知,晉安卻是搖頭說道:「不是,我想買下這間棺材鋪,再買下棺材鋪對面那戶人家的宅子,效仿五臟道觀和林叔棺材鋪的格局。。假如師叔真的重回江州府,定能引起師叔的注意。」
這叫雙重保險。
想盡一切辦法的引起玉陽子師叔注意。
老道士聽完晉安解釋後,人微微一怔,然後點頭贊同,直夸還是晉安考慮得周全。
棺材鋪老闆是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很難想像,會有人這麼年輕就守棺材,跟冥店這種不吉利又陰氣重的東西打交道。
活人陰氣入體太重,霉運連連,男人不舉,女子體寒不孕,都算是輕的,跟死人打交道多了,陽氣虛弱,容易招惹不乾淨東西才是最要命的。
就好比眼前這位年紀輕輕的棺材鋪店主,連普通人都能看得出他印堂發黑,整個人失魂落魄,精神恍惚,就更是逃不過晉安和老道士的眼睛了。
當晉安找上門,說出自己的來意,說聽人介紹這裏有棺材鋪要出售,他是來買棺材鋪的,對方一聽真的有人接手自己這家棺材鋪,失魂落魄的表情頓時變得激動,眼睛重新有了焦點,甚至不用晉安討價還價, 就按照最低價格賣給晉安, 棺材鋪里還有不少香燭、紙錢、七八口棺材等儲貨, 也都白送給晉安,這等於是半賣半送,晉安佔了大便宜。
但是當晉安交完錢, 去衙門蓋章交接完地契,棺材鋪老闆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好像是終於甩掉一個燙手山芋, 誰站誰便宜就兩說了。
一交接完畢, 棺材鋪老闆連店裏都不去了,當場就要走, 恨不得這輩子都被進過永安坊。
「劉老闆,我能請教個事嗎,你這麼年輕, 為什麼不經營別的營生, 卻開起棺材鋪?我沒有惡意, 只是好奇普通人對棺材鋪這種地方很忌諱, 想躲都來不及,劉老闆年紀輕輕是怎麼會想到靠棺材鋪營生的?」晉安口中的劉老闆, 就是棺材鋪的老闆。
應該說,從現在起稱之為棺材鋪上任老闆才對。
劉濤見晉安和老道士都是穿着道袍的道士,他不敢怠慢的連忙拱手回答:「實不相瞞晉安道長和陳道長, 我也不想接手那家棺材鋪,實在是無可奈何, 棺材鋪的原來老闆與家父是舊識,是同個村子出來的老鄉, 因為欠我們家錢還不出來,就把棺材鋪抵押給了我們家。」
「家父見對方的確還不出錢, 雖然棺材鋪不吉利,但多少還能值點錢,沒辦法,只能自認倒霉的同意了拿棺材鋪抵債。」
「接手棺材鋪後總得有人守店,開張做生意吧,要不然一直閒置永遠賺不回虧掉的錢,所以我就從家父手裏接過棺材鋪, 經營起棺材鋪。」
對方心不在焉的又和晉安聊了幾句,就急匆匆的扭頭離開了。
看着劉濤的背影快速消失在街道人流里,老道士皺眉:「小兄弟,那個人跟咱們說話時, 眼神躲閃,不敢看着人說話,怕是心裏有鬼,沒跟我們說盡實話。」
實際上,晉安也看出來劉濤沒坦誠說出全部實情,微微頷首道:「棺材鋪陰氣寒重,對普通人來說就是燙手山芋,他為了儘快脫手賣掉棺材鋪肯定不會跟我們說實話。」
老道士看着晉安:「只要小兄弟你心裏有數就行,老道我跟着小兄弟你,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