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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判府和奶媽同屋的婆子們被呻吟聲吵醒。
點起燈發現那個奶媽已經昏迷了,再一摸頭,燙的嚇死人,立刻起身讓人請大夫,等一番折騰請了大夫,天已經快要亮了。
請的大夫還是那個大夫,診脈,看了舌苔面色不善,待掀開薄被,命一個婆子挽起褲子,只見小腿上一片丹紅,期間冒出水泡,很是嚇人。
一屋子人都嚇得退後兩步。
「大夫,我娘怎麼了?」奶媽的兒子也在府里當差,此時急慌慌的問道。
怎麼昨天還好好的,睡了半夜就眼瞅着不行了?
大夫嘆口氣。
「毒瘡危急之症,十個中有一個會遇到。」他說道,「沒想到,你娘成了這個十中之一…」
聽起來還挺難得?
大家紛紛呸呸,誰想要這難得!
「大夫,快救救人吧。」奶媽兒子急道,恨不得跪下。
「我開副清瘟敗毒飲吃着,如果過了午時能退熱的話,就尚有一絲生機,如果不能的話,早做準備吧。」大夫說道,一面提筆寫藥方。
怎麼就..要準備後事了?屋子裏的人都傻了眼。
很快府里的人都知道了,這種病人晦氣,通判夫人自然不會來看,只是又吩咐請了自己日常用的張大夫來看,張大夫看了也是這麼說。
奶媽一家人絕望了,哭的不像樣子,通判夫人心慈見不得這生老病死,也跟着流了眼淚,吩咐多賞幾個錢好好的辦後事。
「不過..」張大夫收拾藥箱告辭時,忍不住又停下腳,「千金堂里。或許能救一救試試。」
千金堂?
通判夫人愣住了。
「怎麼可能?張大夫,你都說救不了。」她搖頭說道。
張大夫笑了笑。
「醫者各有專攻,不敢說誰高誰低,千金堂,倒是有些奇技怪方,或許能解常人不能解之症。」他謙和說道。
通判夫人不說話了。
奶媽的家人看着她帶着幾分哀求。
「還是早些準備吧,也好讓她早些為安。」通判夫人最終說道。
就算大夫說千金堂可以一試,但她怎麼會為了一個下人,去得罪定西候府呢。
奶媽家的人自然也明白。哭着抬着奶媽出去了。
天還沒黑,回到位於通判府後巷的家裏,一家人守着已經呼吸已經有一下沒一下的奶媽哭呆坐。
「不管了。」奶媽的兒子猛地站起來,「我要把娘送到千金堂!」
媳婦驚訝的看他。
「可是,夫人不是說不讓跟千金堂來往…」她結結巴巴說道。
奶媽兒子揚手就給了媳婦一巴掌。
「你個毒婦。那是我娘!我只有這一個娘!我爹死得早,我娘為了我,受了多大罪!你竟然為了夫人一句話,就要看着我娘去死!」他大怒喊道。
媳婦哪裏是這個意思,頓時又是哭又是解釋。
「快別吵了,要去就趕快去吧。」來幫忙的街坊勸道。
千金堂里,已經開始準備下班了。因為齊悅被拒診的事,大家的情緒都有些低落。
「善寧府的安老大夫一直想請你過去,不如…」劉普成建議道。
話沒說完就被齊悅打斷了。
「老師,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這人就是有個怪脾氣,見不得人惹我,要是沒這事,我還真可能要去安老大夫那裏。我本來就有心跟他學一學。」齊悅敲着桌子說道,「但現在有了這事。我說什麼也不會走了,我就留在這裏,我就不信了,他們能把我怎麼着。」
這姑娘就是這脾氣倔強的很…
「你說你犯得着跟他們作對…」劉普成搖頭說道。
「當然犯得着。」齊悅哼聲說道。
這邊正說着話,那邊門外傳來急診了。
「大夫救命啊。」奶媽兒子雖然不認得哪位齊娘子,但知道這千金堂只有這以為女大夫,因此看到女的就下跪。
「別急慢慢說。」阿如忙攙扶他起來,「病人多大年紀,什麼症狀?」
奶媽兒子忙忙的說了,這邊齊悅也出來了。
「怎麼了?」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