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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宸的第一場戲,是和張鍋起對戲。
這個劇情簡稱就是倉房有人。
「餵牛這個動作啊……」馬大缸親自給錢宸講戲。
「我會!」錢宸不想浪費時間。
這種夜戲,早點拍完就早點回去睡覺,你們這些大腕也可以回去睡小老婆。
什麼,你老婆在倉房。
別傻了,那也不妨礙你在劇組玩小老婆。
「那你試試……」馬大缸是不太信的,俞教授的兒子會餵牛?
錢宸熟練的抱起草,放到水缸里。
這叫淘草。
用淘草的叉子攪拌了一下,然後往外撈。
你問為什麼不把草直接給牛吃?
這個錢宸其實也不知道,但他上輩子就是這麼幹的,沒研究過為什麼。
大概就是為了洗乾淨吧。
而且,按照馬大缸的要求,栓柱也不是一個多勤快的長工。
該餵的牛沒餵。
你讓他喂,他說正準備喂,幹活的時候帶了一點情緒。
這個情緒怎麼來的呢?
主要是,地主家的兒子在倉房玩別人的老婆。
而我這個長工大冷天的卻還要幹活。
都是干,憑什麼我幹這個。
張鍋起對錢宸的態度很複雜,這個人搶了他兒子不少角色。
即便是現在已經不懷疑錢宸是罪魁禍首。
但根據柯南原理,誰受益誰就有嫌疑,這錢宸多多少少也讓人不舒服。
所以,他在對戲的時候就用了勁。
這就是所謂的壓戲。
說起來是一件很玄乎的東西,實際上也不是誰都有這本事去壓。
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壓力。
張鍋起這人,是真有些本事的,演戲方面很有一套。
他非科班出身,卻比科班基本功還強。
話劇給了他不少磨鍊。
細分下來,他應該屬於下限很高的演員,不管演什麼,都不會讓人覺得他演得非常爛。
至於上限,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現在,他就是在用他的上限,去壓制錢宸的發揮。
馬大缸也能覺察出來。
但他沒有阻止。
年輕人嘛,多點磨鍊才能走的更遠。
更何況這還是俞教授的兒子。
你落到我手裏……
「東家,倉房有人。」這話是笑着說的,帶着一點猥瑣,帶着一點幸災樂禍,還帶了一點艷羨。
嗯,男人都懂。
總之,這個表情就非常的有內涵。
等到他繼續低頭去淘草,張鍋起下一句台詞都沒對上來。
咦,沒壓住。
「咔,咱們重新來啊。」
張鍋起一張老臉火辣辣的,連忙打起精神,也不指望去壓戲了。
別看馬大缸啥也沒說。
實際上,問題出在誰那裏,大家都一清二楚。
倆人都是演技派,又存心較勁。
這段戲拍的就沒什麼難度了,很快就轉下一場。
下一場就和錢宸沒什麼關係了。
他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回酒店。
也不假惺惺的跟着去學習前輩老師現場拍戲。
因為對他來說沒必要。
就比如想學徐繁的演技,完全可以花點積分買《唐山》裏的片段。
附身學習感受的更真切。
他回去之後,趁着時間還不太晚,就和老爹打了一下電話。
主要是勸慰錢爸別太着急。
反正他得在這邊拍至少兩三個月的戲,你就算十天半個月就辦下來,咱也沒時間回去整啊。
錢爸接了電話,情緒還有點亢奮。
「這房子是真的好,就是太貴了,一兩個億,能幹多少事啊。」
「爸,事情要做,但生活也得好好過,過好它。」
錢